比起兒子，女兒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躲在後麵偷聽偷看的小四聽到繼父隻說一句話，母親就沉默下來，眼眶都紅了。
果然，娘親更愛弟弟，和弟弟比起來，自己什麼都不是。
“小四姐姐，你別難過，你還有桃桃，還有哥哥們，我們不會不要你的。”
蘇桃桃踮起腳尖，摸不到小四的頭，就隻能輕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嗯。”
小四吸了吸鼻子，帶著重重的鼻音點點頭。
沒關係，就算娘親不要她，她也不會是一個人。
娘親不要她，她也不要娘親！！
其實從很久之前自己就模糊的意識到，娘親不再是以前那個疼愛她的娘親。
隻是以前的一切蒙蔽了她的眼睛，讓她明明很清楚這一點，卻假裝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她不會再這麼傻傻的以為娘親能夠變回曾經那個愛她疼她的人。
何芷馨不知道小四的心理變化，她看著走到一旁小聲嘀咕的夫妻二人，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等待他們作出決定。
“我們商量好了，孩子可以給你們。”
既然事情已經攤開說，陳二牛眼中的貪婪也不再遮掩，而是大大方方的擺出來。
“五十兩。”
陳二牛完全就是獅子大開口。
要知道他準備將小四賣給人牙子，賣到勾欄院裏，人牙子也僅僅答應小四要是模樣不差，最多給十兩銀子。
這筆賣身錢，要不是因為小四是要被賣去勾欄院裏的話，還不值這筆錢。
“五十兩。”
何芷馨低頭嗤笑一聲，眼中沒有一絲笑意。
“陳夫人也是答應將人賣給我，對嗎？”
何芷馨看著劉翠花，不徐不疾地詢問道。
“我們已經商量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要是給得起，人就是你的。”
陳二牛完全不給劉翠花開口的機會，立馬表示這件事他能做主。
這大戶人家看著就不缺錢，他要是不狠狠敲一筆，都對不起自己養了小四的時候花出去的銀子。
“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來人啊，去取銀子過來。”
何芷馨給周圍的丫環一個眼色，丫環立馬明白何芷馨的意思，轉身去取銀子過來。
“小四，你也出來吧。”
“這件事怎麼解決，你都得在這裏親眼看著。”
事情既然已經說好了，何芷馨也沒有讓小四在後麵躲著。
這件事總得有個了斷，而這個了斷，需要小四自己解決。
“小······小四——”
劉翠花看著從後麵走出來的小四，語氣有些心虛，結結巴巴的開口喊人。
她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原來就在這裏，隻是躲在後麵沒有讓自己看到而已。
這麼說來，他們剛才說的話，她全部都聽到了。
“娘——”
小四後退幾步，躲開劉翠花伸過來想要摸一摸她的臉的手，小聲的開口喊人。
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