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沒有人忽然去細究這些事情，他們都會相信天道給他們編寫的記憶都是真實的。
曹道長本來是十分自信自己的記憶不會有錯。
畢竟自己的記憶就算有錯，難不成所有人的記憶都有問題？
可白澤涵的語氣實在是太過於堅定，以至於曹道長有一瞬間的自我懷疑。
難道白澤涵說的是真的？
曹道長心裏這麼想著，不由得開始回想自己的記憶。
好像沒有問題。
嗯？
仔細一想，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奇怪了？
他記得宗門有多位已經仙逝的老祖，可自己怎麼想不起來他們的模樣？
要知道在宗門內可是有這些人的畫像，為了表示對仙逝的老祖們的尊敬，自己不說上香跪拜，十天半月一次總是有的。
畫像就掛在那裏，自己時常看著，怎麼此刻完全想不起來他們的具體模樣？
他的記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
曹道長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要再仔細想一想。
有些事情，不想的時候還好，要是仔細一想，就會覺得處處都不對勁。
畢竟天道也是剛剛變得更加強大，一上來就篡改了那麼多人的記憶，並且還要給他們每一個人編一段過往。
這麼大的工作量，天道就算是鐵打的，也扛不住。
所以天道取了個巧，什麼仙逝的老祖宗，宗門的開創者，這些人的存在天道都是給一個模糊的記憶。
他們心裏都會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可以有他們的畫像和雕塑，但是他們永遠不可能真正記住這些人的樣子。
看見就記得，轉頭就忘記，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察覺到不對勁。
本來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被白澤涵這麼一提醒，曹道長越想越是不對勁。
為什麼有些事情自己明明都記住了，可要是細細深究起來，他卻什麼都記不清楚？
而且有些事情越想，越是讓他心驚。
他記得自己有一個很好的知己，年輕的時候一起行俠仗義過，後來好友命不好死在了鬼怪的手中。
他記得自己有很多關於好友的東西，那是一段很美好的回憶。
自己還時常會在師兄弟的麵前感慨自己的好友命薄。
若是他當初沒有死，如今應當也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
可他現在細細回想，他卻怎麼也想不起這位經常被他掛在嘴邊的好友知己。
他連對方的臉都記不住，卻記得好友年輕的時候是一個風流人物，長相俊美，有很多追求者。
自己當時作為同行者，還被他的追求者求著幫忙轉交東西。
按理來說，這些記憶既然存在，自己還記得如此清楚，自己應當記得對方才對。
可為什麼自己會記不住對方的模樣？
曹道長越想越是心驚膽戰，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師父——”
白逸南連忙扶著腳步不穩的曹道長。
師父這是怎麼了？
“看來你也想到了不少的事情。”
白澤涵聽到另一邊的動靜，就知道對方肯定是發現問題。
天道取巧的事情，隻要沒有人深究，就永遠不會被發現任何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