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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向辰的臉上沒了之前的陰鬱，目光也不再那麼淩厲。甚至盛滿了愧疚。
“對不起，我不該讓人跟蹤你，以後不會了。
“對不起，我會相信你，無條件。”
宋汐惋看著跟前目光溫柔、跟之前判若兩人的男人，心髒不可遏製的加速了跳動。
不是因為感動，而是……覺得恐懼。
如果可以，她並不願意說謊。
可一旦紀向辰徹底相信她，那她以後隻會需要越來越多的謊言來填滿一個又一個的窟窿。
並且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生怕被人戳穿。
那是她難以想象的煎熬。
猛地偏過頭，她死死攥緊了手指，“紀向辰，你不用這樣，我……”
“我知道。
“你還沒有徹底忘了陸行瀾，還沒有徹底從他給你的傷害中走出來。
“沒關係，我可以等。”
紀向辰卻緊緊盯著她，輕聲道：“等到你願意回頭看看我，等到你真心實意的接受我。”
刹那間，宋汐惋竟然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甚至根本不敢看紀向辰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
半晌，紀向辰的氣息終於遠離。
“最近公司出了不少問題，我得回去了。”
宋汐惋緊攥的手指終於鬆開，抬頭看向了紀向辰。
而見她沒有起身的意思，紀向辰微微垂眸。
“那我先走了。”
說完他便朝外麵走去。
宋汐惋皺了皺眉，最後還是起身走了過去，卻什麼都沒說。
然而就在紀向辰已經走出去的時候，他忽然又轉過頭來。
“小惋，其實昨晚我沒有過來，而是跟陸行瀾碰麵了。”
宋汐惋瞳孔驟然一閃，卻停了幾秒才皺著眉抬眼。
“不瞞你說，我們動手了。”
紀向辰繼續道：“他跟洛茗雪聯和起來入侵了天暢的係統，然後趁亂埋伏了我。
“不過幸好我的人提前察覺，反而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但至少證明我不比他弱，對嗎？”
宋汐惋的眉心卻皺的更緊。
“你之前跟我說過，是他把你父親送進了監獄，但你的母親……是自殺的。”
紀向辰聞言目光微頓，抬眸看向了宋汐惋。
“但那也都是因為他不是嗎？”
宋汐惋眸光輕閃，“所以你要跟他鬥到不死不休？”
“不知道。”
紀向辰苦澀一笑，看著宋汐惋道：“也可能有一天我突然不恨他了呢。”
說完他沒再等宋汐惋回應，徑直轉身離開。
直到親眼看著電梯下到一樓，宋汐惋才終於鬆了口氣。
她蹭了蹭手心的汗，緩緩靠在了牆上。
到底是怎麼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的……
公寓外，車內。
紀向辰朝樓上看了一眼，隨即吩咐周旭開車。
車子開出去半晌，紀向辰忽然開口：
“她說她昨晚在中心區的東華商場。”
周旭朝後視鏡看了一眼，“定位也確實顯示的那裏，六樓。”
“你信麼？”
“我信不信無所謂，重要的是紀總信不信。”周旭收回目光道。
紀向辰目光沉沉，周身寒氣肆溢。
“不管信不信，她都是我的。
“誰也別想碰，誰也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