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一閃而過，宋汐惋甚至來不及分辨。
況且隻是一個側影，她覺得很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否則怎麼會在這種地方見到她？
想到這兒，宋汐惋收回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實驗室那邊。
她看見陸行瀾正在裏麵跟一個醫生說著什麼，眉心始終緊緊皺著。
片刻後，那醫生讓他躺下開始做檢查。
宋汐惋掃了一眼裏麵準備的各種器材也東西，確定果然沒有抽血這一項，不由得麵色微沉。
她借著打掃靠近幾步，看見負責給陸行瀾做檢查的是個生臉，不確定是不是高逸的人。
等一係列身體檢查做完之後，那人開始對著陸行瀾說話。
隔著口罩看不見他在說什麼，但宋汐惋看到了陸行瀾的回答。
他應該是在檢查陸行瀾的精神狀態……
而檢查室內。
醫生看著麵前氣勢迫人的男人，忍不住暗暗吞了吞口水，“那陸總最近頭疼過嗎？或者有沒有任何不舒服？”
陸行瀾先是搖頭，隨後又緩緩擰起了眉頭，“沒有疼過，但有時候會感覺……”
“什，什麼？”醫生結巴問。
陸行瀾定了定，片刻後才說：“感覺空了一片。”
那種感覺無法形容，但每次出來的時候都讓他十分難受。
醫生聞言似乎也愣了愣，目光不知為什麼輕輕忽閃了幾下。
“這種有可能是您由於精神受創而忘記或者忽略了什麼，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陸行瀾微微抬眸看向他，目光犀利如刀鋒。
男醫生頓時汗都要下來，“不，不然我幫陸總做個測試吧？看您的記憶有沒有什麼問題。”
陸行瀾過了幾秒才收回目光，默認了他的做法。
“那……陸總，現在請先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
男醫生低聲問道：“幾年前您的病情突然惡化，一直沒能找到抑製的方法對嗎？”
“嗯。”
“而就在今年年初的時候，那位宋小姐出現，用催眠壓製住了您的病情，對嗎？”
聽到這裏，陸行瀾的神情明顯頓了頓。
片刻後，他才微微點了下頭。
“但在這之後不久，您發現了宋小姐對您的種種期滿和利用，所以病情又開始逐漸惡化。”
男醫生僅露出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陸行瀾，握著筆的手指微微蜷縮了起來。
“您無數次選擇了忍耐，甚至為了她的安全幾次置自己的性命於不顧，但……”
他觀察著陸行瀾的神情，繼續說：“但她麵上跟您十分恩愛，暗中卻又跟別人勾結到了一起，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您。
“直到前不久，她最後一次放棄您選擇了別人。
“對嗎？”
最後那兩個字他說的很輕，像是怕會驚擾到什麼。
而陸行瀾靜默在原地，微垂的眸中隻有深不見底的暗色，看不出絲毫情緒。
醫生等不到回答，手心漸漸滲出了汗，“陸總？”
又過了幾秒，陸行瀾終於緩緩抬頭，薄唇間吐出了一個字：
“對。”
醫生頓時鬆了口氣，接著又問了幾個日常的細節問題，最後把手裏記錄的紙張遞給了陸行瀾。
“陸總，您的記憶沒什麼問題，會覺得不舒服應該就是上次發作的後遺症，隻要繼續治療幾次應該就沒事了。”
陸行瀾結果紙張，卻隻掃了一眼就丟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