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惋?”
陸行瀾說出這三個字,卻不自覺輕輕舔了下唇。
“我不是說小惋自己,我隻是……”
嚴清逸的神色沉了沉,看著沙發上的男人一字一句道:“我是說,她的父親宋昱霖。”
話音落下,房間裏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陸行瀾的目光似乎冷了幾分,卻又好像沒有。
他靜默半晌才開口,“你在說什麼,她父親不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嚴清逸:“如果沒有呢?”
“如果沒有,那他說不定會重振宋家,跟我、跟紀向辰又有什麼關係?”
陸行瀾語調輕慢,像是根本就沒把嚴清逸的話放在心上。
嚴清逸看著他滿不在乎的模樣皺了皺眉。
“算了,這些也都是我的猜測。
“我也不信小惋會隱藏的那麼深。”
陸行瀾看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口水。
“你的手臂受傷了?”
嚴清逸突然出聲,微皺著眉靠近。
陸行瀾動作微凝,緩緩把水杯放了回去。
覺察到他的防備,嚴清逸看了他一眼說:“你剛才拿杯子的動作不流暢,一般醫生一眼就能看出來。”
說著她已經擰眉走到了跟前,“讓我幫你看看吧?”
陸行瀾不發一言,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對麵人。
“怎麼了?”嚴清逸疑惑,“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沒什麼。”
陸行瀾垂眸抬手,慢慢卷開袖口露出了手臂。
看著嚴清逸幫他檢查傷,他的眼眸輕輕忽閃了幾下,冷意一閃而過。
嚴清逸剛才那些話,明擺著就是要他懷疑宋汐惋。
尤其是提及了她的父親,更讓他十分在意。
可這些的前提是,
今天宋汐惋沒有舍命救他。
放在以往他就算不懷疑宋汐惋意圖害他,之後也會對她更加疏離防備。
但現在……
“不嚴重,應該沒傷到骨頭。”
嚴清逸放下陸行瀾的手臂,“我去找藥箱過來,幫你先抹點活血化瘀的藥。”
而後不等陸行瀾開口,她就轉身出了休息室。
另一邊。
宋汐惋終於知道為什麼來的時候陸行瀾會懷疑她的邀請函了。
她在進來沒多久之後看見了一個人。
他被負責人以及另外幾個西裝男人包圍著寒暄,臉上恰到好處的笑容半秒都沒有落下。
是全修。
那個據說跟副理事長容滄年關係很近、曾經做過華國財務部部長助理的人。
不出意外,這場宴會的中心人物應該就是他。
而有他在,負責人是不敢隨便請人的,所以麵對同泰派來的人才會果斷拒絕……
片刻後,她垂眸側身,走去了角落裏。
她還記得上次跟這個全修見麵時的情形,眼下隻想躲得遠一點。
然而天不遂人願。
剛站定沒一會兒,宋汐惋的餘光就瞥見不遠處的全修突然撥開人群朝這邊走了過來。
“宋小姐,這麼巧,你今天也來了?”
宋汐惋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拔腿就準備離開,隻當沒聽見。
卻不想全修竟然快步追了過來,“宋小姐?宋小姐!”
“……”
宋汐惋聽著這叫魂一樣的聲音臉色黑了黑,終於還是停下了腳步。
“全先生。”
她神色淡淡的轉身看向來人,語調客氣疏離。
“宋小姐,”全修朝她笑了笑,“宋小姐今天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