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沒什麼問題吧？”紀向辰問。
宋汐惋沒想到他會直接問起這個，下意識朝他看了一眼。
而紀向辰隻是望著前方，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怎麼了？”
“……沒事。”
宋汐惋靜了半晌，最後麵色平靜的收回了目光。
“你是怎麼弄到血樣的？
“那些人既然之前已經對你起了疑心，那應該不會那麼輕易讓你得手的。”
紀向辰：“是費一點功夫，但沒什麼大礙。”
他說著微微偏頭朝宋汐惋看了一眼，“至少我這不是活著出現在你麵前了。”
他語調平靜，臉上甚至帶著一絲笑意。
如果不是宋汐惋幾乎目睹了醫院裏屍橫遍地的場景，恐怕真的會覺得就像他說的那麼輕鬆……
“那就好。”她說。
“那結果呢，你把血樣處理過了？”紀向辰又問。
“還沒有，這兩天的事情太多了。”
宋汐惋微微搖頭，頓了半秒才說：“張邵元母親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紀向辰收了笑容，微微正色地點了頭。
“你放心，她不會白白犧牲的。”
宋汐惋眉心微蹙，“你準備怎麼做？”
紀向辰沒出聲，眸光漸漸暗了下去。
他掃了眼車上的時間，隨後示意宋汐惋看手機。
宋汐惋立刻低頭打開了手機，隨之便看見了網上的各種推送消息，都是關於東華醫院的。
她仿佛預感到了什麼，立刻點開了社交平台。
果然，第一條熱搜消息是：
“違背道德的實驗，東莞東華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再往下翻，各種揭露東華醫院內幕的消息隨之被頂了上來。
“數十年的囚禁，人性的淪喪，東華醫院不為人知的秘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破舊醫院下掩藏著肮髒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人性扭曲所致……”
宋汐惋挨著點開，發現置頂的視頻和文章都是一些來自東華病人及其家人的證明。
他們有些指出自己的親人被“強行”留在醫院治療數十年，或病死在醫院，或死於自殺。
還有些人說自己的親人曾無故遭受虐待，並且精神受到極大創傷。
各種各樣的言論層出不窮。
有些隻說自己的親人在東華醫院的治療下久久不見好轉，卻被告知因為某些原因不建議轉院，最後隻能在東華進行了長達數十年的治療。
有些則態度激烈的表示他們的親人一開始隻是很小的病症，進入東華之後卻沒過多久就死在了手術台上……
而這所有的言論之前，是宋汐惋讓段二剛剛發布的張母的死訊。
消息裏絲毫沒有隱藏，她把張母留下的話全都放了上去，證明自己被精神折磨多年，最終選擇留下真相後離開。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般，這條原本應該花一個小時才散播開來的消息，因為之後的這些“證明”而迅速爆炸。
宋汐惋看著上麵的消息不斷刷新，卻都是圍繞著東華醫院，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是你做的？”
半晌，她緩緩轉頭看向紀向辰，沒等他說話又問：“你知道張邵元的母親會這麼做？”
“我不知道。”
紀向辰朝她看了一眼，眸中有一閃而過的堅毅。
“我隻是知道你會做這件事，所以提前做了一點準備而已。
“從你向我詢問張邵元的事情開始，我就感覺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車子平穩地向前行駛，宋汐惋垂下的眼眸微微動了下。
“不管怎麼樣，多謝了。
“但是你這麼做不怕那些人知道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