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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僵在地上一動不動,男人略微帶著詫異開口,“怎麼了?”
我卻隻顧死死盯著手中的鋼筆。
漆黑的鋼筆線條流暢,筆帽上刻著華麗的手寫體英文Vincent,目光落在這個手刻的花體英文名時,一瞬間我天旋地轉,全身血液都凍住了。
男人疑惑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我渾渾噩噩地站起來,將鋼筆放在書桌上,慘白著臉走出書房。
直到沒人看到我後,我再也支撐不住坐在了地上,渾身發冷,連牙齒都在不停地打顫。
那串英文字母仿佛一條吐著陰冷信子的蛇,在我眼前遊弋,我的脖子仿佛被它冰冷的身體死死地勒住,連氣都開始喘不上來。
我開始大口呼吸,同時渾身顫抖著,眼眶裏滾落下綿綿不斷的眼淚,在即將溢出第一聲哽咽時,我用力死死捂住了嘴。
我怕我一開口,就會發出極度恐懼且怨恨的哭號。
我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情緒平複下來之後,我擦幹眼淚,強自鎮定下來,下樓再次回到客廳。
那個男孩子正坐在沙發上,抬頭見我臉色蒼白,似乎微微一愣。
我再也沒心思管他,麵無表情地坐在了一旁的沙發裏。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男人與客人一起下了樓,走過來吩咐我住在一樓的傭人房,負責照顧意兒的起居。
意兒就是他的兒子,那個長相精致的男孩子,慕斯意。
我一一應下之後,他轉過身準備走。
我叫住了他,“Vincent……是慕先生您的英文名嗎?”
男人停下步子,側身打量了我一眼,“怎麼?”
我示意他看壁爐上的那副油畫,“那幅油畫挺好看的,我看落款簽名是Vincent,就猜會不會是慕先生您。”
男人淡淡道,“是。”之後沒再多說,與那幾個人一同匆匆離開。
等他走後,沙發裏的慕斯意冷冷地看著我,“還說不是來勾引我爸的。”
這一次我沒有反駁,隻是衝他淡淡一笑。
反倒是他愣住了。
我不再理他,提起行李,走向一樓的傭人房。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的笑容從臉上消失,雙眼湧上恨意,眸子亮得駭人。
當晚,我睡在慕家的傭人房裏,久違的做了一個噩夢。
我又重回到了十六歲,我生日的那天。
我同父異母的妹妹,那天突然說,她替我準備了一個生日派對。
我受寵若驚,自五歲時父親將她跟她母親接進我家後,我跟她的關係就從未親近過。
最初我還很天真,想要跟這個突然出現的妹妹好好相處,奈何她並不領情,一直對我冷淡以對。
但那一天,她親密地挽著我的手,帶我去了一間酒店。
當她刷開門卡時,我以為門裏會爆出禮花,一堆人捧著蛋糕出來祝福我,可裏麵空無一人。
她走進去,給我倒了一杯水,說人馬上就到。
我毫無防備地喝了水,聽她的話,坐在了套間外的沙發上。
她笑著走出套間,替我關上了門。
然後,就是噩夢的開始。
在等待中,我的腦子開始變得昏昏沉沉,最後支撐不住倒在了沙發裏。
朦朧中,有人走了進來。
他的手臂很有力,毫不費力的將我抱起,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