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王伸著兩隻機械手,居高臨下的看了看腳下的土地,“好奇怪,主人我居然比你高,我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了。”
顧雋霆詫異,“你還有什麼本領是我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黑王一臉懵,“我在此之前都不是很了解我自己,我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人還是車。”
他看了看它的身體結構,和人相比,除了材質不同,基本上該有的它都有了。
“那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這個北玄山空蕩蕩的,如果他們把梁湖薇抓了上去,說明上麵有一個隱秘到他發現不了的地方。
黑王甩著胳膊哐當哐當的跟著顧雋霆朝山上走去。
平時滑翔慣了,猛一下走路還真有些不協調。
一路上摔了很多次,給顧雋霆都累的夠嗆。
他感覺扶一棵大樹,都沒有扶它費勁。
北玄山頂。
梁湖薇被五花大綁在一張鐵皮床上,後背是冰涼的,她的眼睛被一根白色布條勒著,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她整個人形成了一個十字型,在未知的空間裏,她感到了一絲恐懼。
然而這地方,似乎還有些冷,隻是這個季節,不該有這種感受。
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仔細聆聽。
從腳步的深淺快慢她推斷最少有四個人。
“梁湖薇。”一個略有磁性,又略微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抓你可真是費了些勁。”
梁湖薇沒有動,她怕自己動起來會注意不到那些微弱的聲音,這樣就會讓她失去判斷力。
首先她就對這個聲音感到好奇。
她懷疑,這個人她認識。
“你抓我做什麼?”
“你這麼能耐,應該知道,抓你的人都是為了什麼。”
梁湖薇多聽了他一句話,便明確了自己懷疑的對象。
“你不該抓我。”
那人輕笑,“這個世界上,隻有北玄帝國近來發生了一些基因改變的事情,而這些事情跟你都有關係,我不抓你,抓誰?司垣教授嗎?”
梁湖薇輕描淡寫的說:“起碼他比我知道的多。”
“可我不需要知道什麼,我現在需要的,是你的血。”
血……
梁湖薇有些害怕,她不怕疼,她隻是……怕針。
“梁晨!”
梁湖薇冷不丁的喊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梁晨,我知道是你,你不是被蘇隊長抓了嗎?你跑了?這裏是什麼地方?你不怕蘇隊長再來抓你?”
“嗬嗬。”梁晨勾了勾唇,笑的很不友善,“你也知道我被抓了?你以為那個警局困的住我?薇薇,我本來不想動你,可是顧雋霆他把北玄山上沒有成熟的娃娃都毀了……”
“哥哥。”梁湖薇以前經常叫他哥哥,因為她想跟他套近乎套他的基因。現在她依然在跟他套近乎,因為她想要套他的目的。“它們就像果子一樣,不是人,你不能讓它們代替人類去生活。”
“它們是人,它們和你們一樣有血有肉,為什麼不是人?”
梁晨不喜歡這個說法。
“薇薇,它們和我一樣,如果它們不是人,那我呢?我是什麼?”
梁湖薇聽說過,梁晨是用顧雋霆的血激活的,所以他有了生命,如若不然他和那些果子沒什麼區別。
“哥哥。”梁湖薇欲言又止。
她此刻,不想反駁他。
她想著,他抓她來是為什麼?
“你要我的血做什麼?”
“未來,你會知道的。”
梁晨站在鐵皮床邊,伸手觸摸著她的手心,一直到她的肩處。
梁湖薇的眼睛被蒙著,看不到他在做什麼。
她隻感覺,有人拉開了她的衣袖,在她的胳膊彎擦著東西,隨後,有一根針穿進她的血管,她胳膊上的血液在朝針頭處翻湧,一秒兩秒……
過了好久,那根針頭才從她胳膊彎拔掉。
她不知道自己損失了多少血,隻知道她此刻很虛弱,渾身無力。
她不停地大口呼吸著。
接著,她眼睛上蒙著的東西被扯開,一束光亮刺入眼底,使得她眯了眯眼。
她適應了眼前的光亮後,才看清了這個房間的構造。
這是一間實驗室,裏麵有各種器具。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這間透白的實驗室,讓人很是膽寒。
就像,他們研究黑霸和花顏的時候一樣,她現在是被研究的對象。
她又看向梁晨,猛地想起他之前被黑霸撓了雙眼,所以他眼前也裹了白布條。
他手中握著的,是她的那一根。
梁湖薇感覺自己的能力在減弱,已經不能再去審判任何一個人。
她有些沮喪,是因為血液被抽的緣故麼?
“梁晨。”
梁晨抿唇笑著,他趴在她的額邊,輕聲道:“薇薇,你怕我麼?”
他曾經,是那麼的喜歡她,她也愛跟他講話,不是嗎?
他雙手忽地伸到她頸下,順著胳膊按到了她手心。
他低頭,咬著她的下巴。
梁湖薇疼得抽著涼氣。
待他鬆口,她才忍不住問道:“梁晨,你到底在幹嘛?”
他輕笑著沒有理她。
她有氣無力的,說著一些狠話,“你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我希望你放尊重一點,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
他直起身子,舔了舔嘴唇,“你想對我怎麼樣?你等著有人來救你?我跟你說,這個地方,誰也找不到。”
他伸手解開了眼睛上的布條,一雙黑亮的眼睛明晃晃的看著她,“你以為,警察能把我怎麼樣?沒有眼睛又能怎麼樣?”
他這個人可真恐怖,所以,他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
梁晨得意的勾著唇,“薇薇,實話告訴你吧,我有不死之身。蘇然手裏的我已經死了,他親自朝我開的槍,隻不過我複活的速度快過他給我收屍的速度。另外,一雙眼睛而已,隻要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梁湖薇驚訝不已,她還想說些什麼,但她感覺全身好冷,此刻她急需要一絲溫度。
她的唇,開始冷的打顫。
“老大,血用完了。”
有人拿著空的試管過來彙報工作。
“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梁晨冷冷的問著。
“沒有,很受用。”
他再一笑,“行,那就再抽點。這一次,把血拿去複製,複製的越多越好。”
“是。”
那人毫不猶豫走到梁湖薇的另一個胳膊處,用同樣的方法抽了她的血。
梁湖薇閉上了眼,任由他們像吸血鬼一樣把她的血液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