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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昕鶴不忍再看,別開眼去。
尤利安依然含笑在她耳邊說:“……不敢看了?噗,其實也沒什麼,他們兩族是世仇,博衣族雖然不是慣常食人,但博衣族勇士試煉就是一定要殺一個塔族人,然後挖掉心髒生吃下去……”
黃昕鶴本來就胃中翻湧,這會兒聽到他用黏膩膩的語氣說到“挖心生吃”時,幾乎立刻就能想象出一個博衣族人怎樣把一個塔族人剜心,把一顆鮮血淋漓的心髒抓出來生吃的情景,更加惡心欲吐了,她把他推開了些,不讓他貼著她耳朵說話,同時不悅地看了他一眼,說:“別說了……讓我渾身難受。”
她看著他的不悅目光,帶著一種成年女子看待年少的男孩的批判和些許寬容,言下之意似乎在說,這孩子真不成熟,對著女士說這樣的話題,太不像話了。
尤利安突然覺得有一種淡淡的羞惱和沮喪,他生氣了。
他很不喜歡黃昕鶴這樣看他,這樣對他說話。
他不喜歡她忘了對他的恐懼和敬畏。
但他竟然一時無法把他的氣惱表現出來,因為黃昕鶴說的話和語氣動作都沒有冒犯他的意思,甚至隱隱還有些撒嬌式的抱怨。
讓他覺得他要是再去欺負她就有點過分了。
這種感覺很玄妙,就好像四麵八方都是懸崖,她卻偏偏踩在那根鋼絲上。
尤利安在黑暗中沉下臉,他討厭嬌媚的女人、脂粉味的女人、過於世故圓滑的女人、賣弄風騷的女人……一切想要把他當個小小少年掌控於股掌間的女人。
以前,有很多女人嚐試過這樣對他,她們無一例外,都死了。
同時,他又對所有天真的少女、想要依賴男人的少女、故作嬌怯狀或自高自大的少女、害怕或不怕他的少女,想要或不想要得到他青睞的少女統統嗤之以鼻。
黃昕鶴介於少女和女人之間,不喜歡玩弄妖媚手段,有時怕他有時又很有骨氣,對他的侵犯有時抗拒有時也能忍耐……他一麵覺得她也很一般嘛,一麵又覺得她處處合乎心意。
此刻,他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刻意的?
如果是刻意的,那她就是個玩弄手段的女人。
如果是不自覺的,那她……真的很可愛……天生就適合他。
想到這一點,他心情又好了起來。
他想去捏一捏她的腰肢和手腕,摸了摸她的臉和嘴唇,甚至可以親她一下或是故意把她抱在懷裏,他比她高半個頭,抱著她很合適,他喜歡做這些……然而這個時候,他卻又不想隨著她的話湊過去說“這就害怕了?……”之類調笑的話,然後順理成章把她抱在懷裏。
總覺得如此有些庸俗,索然無味。
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一眼,最後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額心點了一下,輕輕一觸即收,隻留下溫涼的一點觸感留下,說不出是什麼意思……
黃昕鶴怔怔看著他,他也微微低頭,看著她,臉上眼中一點笑意都沒有,襯著月涼如水,看上去有點令人心驚。
他又在她嘴唇上點了一下,說:“噓……”
這是讓她不要發出聲音,驚動別人的意思。
黃昕鶴立刻就從善如流,一點聲響也不發出……她本來就很注意,說話也比尤利安更小聲。
尤利安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摸了摸她的頭發,在她耳邊說:“真乖……”
黃昕鶴沒搭理他,她看著那邊篝火旁塔族人割著孩子的屍骨,在火上炙烤,說說笑笑大吃大喝,烤肉的香氣中混著屍臭,實在令她沒心情打情罵俏。
囂張的尤利安,並不是一味肆意行事,他能一怒屠戮幾千人,但也能潛伏在側,悄悄地等這些塔族人吃完了晚餐,熄滅了篝火,去睡覺。
然後他把她捆縛雙手係在一邊的樹上,把她的身體推到樹後的陰影裏,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在她耳邊說:“乖乖在這躲著,等我回來……別想跑,也別讓別人發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