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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昕鶴看著她久違的樹精靈,說不上來是想哭還是想笑,她伸出手,聲音有點發抖:“阿爾貝爾……對不起……”
變成微型的樹精靈依然是溫柔可靠的,他走上前跟她擁抱:“歡迎回來,安貝爾。”
以前他們也常常擁抱,有時候是他幫助她走過不好走的路,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抱起來,有時候,是經曆了慘痛之後對她的安慰……他的懷抱是足以庇護她的窠巢,他是她永遠信賴的,沉默寡言的頭號契約者。
現在,他們的大小顛倒過來了,反而是黃昕鶴把他抱了起來。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沒有解釋她的離開是身不由己,也沒有說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反倒是阿爾貝爾說了自己的經曆:“……大概因為我是你唯一的靈魂契約者,你當初突然離開,我回到了南梁木裏,大部分時間在沉睡,有時能醒來,我們的契約終結了,但又好像還有一絲沒有斷開……所以,你回來時,我立刻感覺到了。”
“……真奇怪,”黃昕鶴說,“我完全沒有感應,我這具身體……已經徹底和以前的沒有關係了,也沒有你的契約烙印。”
是的,其實她的靈魂沒有變過,阿爾貝爾也確實是她唯一的靈魂契約者,但穿越時已經被徹底清洗掉了靈魂中的所有烙印。
可沒道理她都沒了契約烙印,阿爾貝爾卻還留有一絲感應啊。
她始終忠誠的夥伴!
黃昕鶴的眼眶發熱。
另外兩位契約者也並非不忠誠,但每個人的靈魂契約隻能有一次,而不能進行靈魂契約的岩巨人和水妖,在她徹底換了身體之後,就更不可能留下任何痕跡了。
希望,他們一切還好吧……
之後的事就不用再說了,她穿越回來,阿爾貝爾應契約的殘存一絲感應而來,但她幾乎沒有法力能支撐他,所以他連出現都做不到,那次她遇到危險,他很勉強才得以顯形,出現在她手背上,隻有拇指大……一方麵出於對自己微弱力量和渺小形體的難為情和不滿,另一方麵也是出於保護她的直覺,南耳隱藏了自己的模樣。
“對不起……”阿爾貝爾磕磕絆絆地說:“一開始說了謊,後來就不好意思跟你說了。”
以前沉穩又強大的樹精靈不但變小成這樣,還露出羞愧的表情,黃昕鶴一時還真的不適應自己的頭號契約者竟變成了可愛型的了……
他們又交流了現在的力量情況,黃昕鶴能使用不少以前的法術了,可她以前也不是戰鬥型的,所以對戰鬥力幫助不大。
而阿爾貝爾的力量……
“大概有全盛時的十分之一吧……”阿爾貝爾愧疚地低下頭,小聲說。
這也不是他的問題啊!
又不是他本身的實力退步了,是因為她,他的實力才被壓製成這樣,連體型都沒法維持,黃昕鶴立刻表示自己才應該羞愧難當才是。
兩人互相道歉,這倒是一種新奇的經曆,當初,黃昕鶴第一次得到了契約者,本身戰鬥力又不行,是非常依賴阿爾貝爾的,他們之間的固定模式一直是保護和被保護……
最終當然還是滿懷希望地展望明天。
她的靈力已經能自主修煉了,若是能再得到一些地母寶石碎片當然更好……總之,總會強大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