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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隻是微微低頭看著她，眼中燃燒著火焰，白皙漂亮涼薄的臉龐上卻冷冷的沒有表情，他閉了閉眼睛，冷笑了一聲，忍住自己血液裏的躁動。
“你們過來是為了幹什麼？”他冷冷地繼續問。
佩爾勒突然笑了一聲：“這孩子到底是誰啊，賽裏南？是過來找你還是找安貝爾的……嘖，倒是挺厲害的，現在的孩子們都這麼強了……瞧他逼問安貝爾跟小丈夫逼問妻子似的……安貝爾的年齡都能做你奶奶了，小朋友。”最後一句是對尤利安說的。
尤利安臉色頓時難看極了，他的手握在劍柄上，儼然準備出手。
賽裏南打圓場：“別這麼說，安貝爾會恨死你的，她可還才二十多歲，又沒活這四十多年……”
黃昕鶴哪裏知道這位麵無表情的少年殺手心裏都在想些什麼，她也不想起衝突，橫了佩爾勒一眼，說：“你少胡說八道！”
又歎了口氣，對尤利安放軟了語氣，好聲好氣哄他說：“走吧，我單獨跟你說去，省得被搗亂……”
尤利安這才臉色好轉起來，跟著她出了船艙，去到船尾沒人的地方。
這裏剛才浸入海中，船舷上還掛了不少海草，一股腥味，甲板濕滑，好在暴風雨過去了，還算平穩，不遠處水手們忙著修複桅杆，但顯然並不容易。
兩個人的時候，反而尷尬了起來。黃昕鶴想了想，先跟他道歉說：“我不是故意要瞞你，可這事太匪夷所思，我要是到處說我是……別人肯定當我是騙子瘋子，再說傳出去了可能會有很不好的後果，我一個人安危事小，要是被人利用了，引得政局動蕩……”
尤利安突然開口：“你一直把我當成什麼？”
黃昕鶴一愣，有點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那麼問。
她看著他的側麵，海風之中，他短短的黑發舞亂，下頜有著尖尖的，令人心動的漂亮弧度，隻有那雙無情的銀色眼眸中藏著淩厲和殘酷……但此刻似乎也被一些安靜潤澤的東西薄薄覆蓋住，而往裏深探，除了那些本來的淩厲殘酷之外，她還仿佛看到了一些別的，似乎是被壓抑的煩躁和鬱急……或什麼類似的別的東西……
她覺得怪怪的。
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問這個問題。
明明認識這麼久了，對她做過這麼多過分的舉止了……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明白了。
因為這時侯他才第一次把她當對等的人來看待。
在以前，她隻是他興致所至的玩具吧，無論他是想欺辱，想控製，想疏遠或是靠近，都隨便他願意，他想把她拽到哪裏就可以拽到哪裏，想讓她笑還是哭都能逼她做到，想對她好還是壞她都隻能受著，所以，他又何必在意她心裏把他當什麼？
直到現在，他知道了她隱瞞的身份。因為她是傳奇女王，他才第一次不得不把她當成一個人來考慮，所以才第一次關心她心裏對他的定位。
嗬！
黃昕鶴看著遠處海平麵上快要消失的夕陽，臉上淡淡，心裏冷漠卻故作平和地說：“大概是……朋友還不足，算是……熟人？”
尤利安猛地扭頭，憤怒地瞪著她，眼中甚至有殺氣。
黃昕鶴故意不看他，看著夕陽，歎氣說：“你真的很想知道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裏？”
尤利安當然很想知道，隻好壓住自己心裏難以言說的怒火，等她說。
“我們是去提坦聖地，看看當年的老夥伴怎樣了……他已經失蹤幾十年了……順便，我還想弄清楚當年一些事……”
尤利安立刻腦補了當年果然是有人害她，現在她要查清楚舊事。
他靠在船舷邊上，也不看她，冷淡地說：“我要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