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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先王有關?……”瑪麗.凱利斯緩緩問她。
黃昕鶴總覺得她的聲音好像別有意味。
她頓時覺得她肯定知道點什麼。
瑪麗.凱利斯沉默了一會兒,問她:“你知道他多大嗎?”
“十五歲……不,現在十六歲了。”
瑪麗.凱利斯再次沉默,她的手指指節輕輕敲擊著桌麵,最後什麼也沒說,站起身說:“走吧,我們進王宮去。”
黃昕鶴不想單方麵提供信息卻得不到等價回饋,於是試探地問:“……是和陛下同歲吧?”
瑪麗.凱利斯猛然轉身,灰色的眼眸透出嚴厲的眼色瞪著她,冷冷說:“不要問你不該知道的問題。”
她還是把她當成小秘書看待的。
黃昕鶴卻根本沒有退卻的意思,她的目光平靜溫和卻毫不回避:“保安官閣下,您要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
瑪麗.凱利斯似乎被她的態度提醒,想起她已不是跟隨在她身邊的小小秘書,而是法聖大人的入室弟子,現在,也是以這樣的身份在跟她對話。
但她並沒有軟化的跡象,隻是微微透出一點疲憊,依然冷淡地說:“我所知道的,你的老師也都知道,也許比我更清楚,如果他想讓你知道,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
黃昕鶴被哽住了,顯然,賽裏南肯定是不能說的。
第一次正麵交鋒,她敗給了她的小瑪麗。
她已經不是那個十歲的,怯生生又勇敢地看著她的小姑娘了,她是個足夠成熟,足夠堅定的五十歲的女性官員。
時光讓小樹苗長成參天大樹。
於是她不再多說,跟著保安官大人前往近在咫尺的王宮。
這是她第四次進宮了,堪稱熟門熟路,她和秦屹一起,跟在保安官大人身後。
這次國王在自己的書房接見他們。
這個書房不是她當年的禦用書房。
她的書房在自己的寢宮旁邊,和溫室離得不遠,安靜寧僻,大片的白琉璃窗類似現代的落地窗,更像是半個溫室,外頭藤蔓花木蔥茸,還有漂亮的秋千架。
她喜歡在那裏讀讀書蒔蒔花,享受片刻的寧靜。
洛斯特當然不會喜歡那麼女性化的地方,所以另外弄了書房,她的書房如今被和溫室合並。
洛斯特的書房更像一個國王的書房該有的樣子:華貴,大,烏木和桃花心木的書桌和書櫃書架,擺滿了各種裝門麵的珍貴典籍,還有招待客人的淺乳酪色魔象皮沙發。
很適合接見親信處理公務用。
小陛下今天穿了一身象牙白鑲金的禮服,非常華貴,舉止雍容矜持,配著他的金發藍眼和如今日漸修長挺拔的身材,除了還稍微瘦削蒼白一些,簡直就是王子的詮釋。
黃昕鶴越看他越像洛斯特,除了不如洛斯特親和與健壯,畢竟,這位生來就是王子了。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和洛斯特當年地點點滴滴,尤其是他們剛剛一起懷著憧憬蒙蒙昧昧地踏上冒險地旅途,心懷星辰大海時……他們曾隻有彼此,相依為命,就像她和秦屹剛穿越的那兩年一樣。
那時候當然更加危險得多,他們總是麵臨追殺和危機,算得上生死與共過……一起受傷,一起逃亡,一起朝不保夕又一起一天天變得更強大……況且,洛斯特當初是為了幫助她逃脫政治聯姻才和她一起離家的,雖然這實際上是個導火索,少年風一般不安分的心裏早就存了離開家鄉去冒險的熱望……但他們始終是青梅竹馬的好友。
是托付後背的人。
可後來呢?
她想起自己的猜測,心裏還是忍不住一痛。
如果洛斯特活到現在,如果真的是他,她還是忍不住會哭的吧?會質問他的吧?
因為沒法不在意這麼多年的情誼。
麵對背叛和傷害,隻有對其真正不在意了,才會冷漠地懲罰報複。
她不可能不在意洛斯特,而恨也不足以支撐她去咬牙切齒……不管是他還是捷爾特羅斯,她,還是會傷心,會委屈的。
真的……委屈極了。
所以當初才那樣近乎逃避地求著提拉斯幫她穿越回去。
當然,也是因為每年的豐饒祝福已經嚴重損耗了她的體力和生命,她實在是沒有精力為自己查明真相討還公道。
黃昕鶴盯了小國王一眼,對老友的複雜感觸到了他兒子身上,同樣複雜又多了些陌生和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