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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想過還會有人叫我楚時。
又或者說，我早已忘了，自己其實叫楚時。
“你知道麼，你跳河那天季靨跟著一起跳下去了。”
我一愣。
“真是可悲，我第一次看到季靨露出那樣懊惱的表情，那個場麵，真讓人心動。”
從薄言的口中，我斷續知道了自己跳河以後的後續。
當天在手術室裏陷入絕望的自己決心赴死，臨死前用手術刀割破了自己的眼睛。當時一片混亂，我向著窗子跑去，隱約裏大概聽到有人讓我別跳，而那個人不是旁人——是季靨。
男人的眼睛裏滿是懊惱、憤怒、不解。
是一種……不甘吧，大概是因為他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所以覺得不甘，不過一切都不重要。
大概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吧，因為季靨衝進去的著急，楚柒還來不及作反應，以至於被撞了個正著——本應該生命垂危、雙目失明、急需要眼角膜來救命的楚柒卻好好的坐在手術台上，一臉錯愕的看著我跳下去。
季靨當時有去護城河找我。
堂堂星靨的總裁，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存在，居然跑去河裏找一個女人，不免讓人覺得可笑。
昏天黑地的護城河，因為漫天的大雨急風洶湧得像是深淵一般，可那個男人卻在河中不停搜尋。一旁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聽說跳下去的是星靨的總裁紛紛跟著一起往下跳。分明是月黑風高雷雨大作的惡劣天氣，一群人卻像下餃子一樣跳下河去尋找著不知道是誰的人。據說後來季靨甚至派人弄了搜船來打撈。
命運捉弄吧，大概是老天爺覺得我受的苦難不夠多。
那麼多人，甚至還有船在內都沒找到我，卻讓薄言將我帶走了。
據說他當時還特意做了個假人來糊弄季靨。
用他的話來說：“看到堂堂無所不能的星靨總裁，對著一具泡的慘不忍睹，散發著惡臭的屍體迷茫、恐懼、傷心，該是一件多麼讓人覺得快意的事。”
薄言在訴說這件事時語氣裏滿含著的嘲諷，他渴望著從我的眼睛情緒裏搜尋到一絲一毫的對整件事情的態度，可我卻半點反應也沒有，隻那樣像個傀儡一樣聽著，恍若他講述的隻是一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故事。
看到我無所謂的態度，薄言氣急上前，突然抓緊我的頭發，弄得我頭發生疼，他道：“你說季靨這麼在乎你，會不會為你放棄星靨呢。”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季靨這個人冷漠無情，這次這樣找我，大概隻是突然的一個腦抽，等他不抽了，自然就不會再想起我了。
“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醫院裏麼。”
“因為楚柒吧。”
薄言一愣，明顯沒料到我會猜到。
其實一切都不難想。
我的身份證為什麼會出現在楚柒的手裏，我為季靨受過傷的地方有沒有留疤的事她如何知曉，以及當天季靨為什麼恰好的出現在月光情趣賓館裏，都是他們設計好的。
我笑了一下，講真我始終有想不通的地方——薄言為什麼會把我送出去，選擇楚柒，以至於弄到最後破產。
“因為我想報複季靨啊。”
“當我知道季靨的初戀情人跟你是雙胞胎時，你知道我有多開心麼。”
我又是一愣，發現這其中竟還有我不知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