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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枝的臉瞬間刷白。
她還記得那天花顏有多生氣，以及牧野有多委屈。
“人言可畏，他年紀那麼小，我想你也不舍得他被人指指點點。”
花顏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袋子，“謝謝你之前照顧他這麼久，這些是我的一點心意。”
“不，不用了，小野……”也是我弟弟。
這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她咽了回去。
是啊，她說過，牧野隻是鄰居家的小孩。
“牧野也照顧了我許多。”
“這不一樣。”
最後葉枝還是收下了謝禮。
沒幾天，她就跟著安宇回去了。
沒有課的時候，花顏都是在家的。
花顏喜歡小動物，喜歡花花草草，家裏養了不少，雖然她養東西的水平真的很一般。
牧野出來倒水，看到在沙發上熟睡的花顏，給她蓋了毯子，拿起魚食喂魚。
這兩條小金魚是他們一起養的，大的叫大顏，小的叫小野。
大的尾鰭很漂亮，花顏第一眼看到就喜歡上了，說這就是他們，一個姐姐一個弟弟。
金魚原本是叫小顏和小野的，但花顏說她是姐姐，她的魚就該叫大顏。
牧野沒反駁她，兩條魚的名字就這麼定了下來。
他投了些魚食進去，看著兩條小魚歡快的吃。
不知怎麼想的，他將手伸了進去，想去摸摸大顏。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它，小魚就飛快的遊開了。長長的尾鰭劃過他的手指，柔軟可愛。
手心一空，也不知道為什麼，牧野心裏突然冒起了一些陰暗的想法。
他反手一把抓著了大顏。
魚的體溫比起人來要低很多，他這麼握著它，能清晰感覺到手心的小生命的掙紮。
它扭動著身子，想要逃脫這個囚禁它的牢籠。
它不喜歡呆在他的手心。
她們都不喜歡。
牧野看著沙發上熟睡的女孩，她對他那麼好，會衝著他甜甜的笑。
可是，他不是唯一一個那個她一看就會笑的男生。
有一天，她會喜歡上一個男孩，很喜歡很喜歡，就像葉枝一樣。甚至為了他變得陌生。
為什麼就不能留在他身邊？
他會對她很好，將她想要的一切都捧到她麵前。
手突然收緊。
其實並不需要她心甘情願的留下，隻要留下就可以了。
牧野垂眸，看著手心的魚兒。
就像這魚兒，漂亮的活在魚缸裏，活在他家裏。
大顏還在掙紮，修長漂亮的尾鰭胡亂的飛舞，掙紮間甚至導致了幾片魚鱗脫落。
細小的魚鱗很漂亮，將水中的陽光折射出絢爛的色彩。
看到這光，牧野仿佛驚醒般鬆開手。
魚兒瞬間掙脫出來，躲到了離他最遠的地方。
將手伸出來，牧野捂臉，心髒在胸腔裏狂跳。
他覺得自己不僅很自私，還很卑鄙。
剛剛，他居然想強迫姐姐留在自己身邊。
他沒有想姐姐會不會喜歡這樣，她會不會像那魚兒一樣驚恐的看著自己，心裏怨恨自己，恨不得她沒幫過他。
這是他想要的嗎？
不。
他不喜歡這樣的姐姐。
他舍不得姐姐難過。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難過的話，他一個人難過就好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花顏睡醒的時候已經傍晚了，一睜眼，就看到牧野坐在對麵。
見她醒了，他歪頭對著她笑了。
“姐姐，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去哪兒？”
牧野第一次提要求，花顏自然不會拒絕。
“去海邊吧，我還沒見過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