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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平時,他這麼惺惺作態的樣子,霍祁年早就不配合的,隻是當天他燒得昏沉,所以根本就沒有力氣反抗。
“虞家那孩子隻是看到我們把朱看護的東西丟出去,所以就覺得我們是要趕走他,但事實不是這樣的,隻是因為朱看護為人簡約,我們看他用的東西都很舊了,想給他全換新的,所以才把他的東西給丟了,這不就弄成誤會了嗎?”
霍祁年的渣爹轉頭看向身後臉色很差的朱看護,微眯著眼神施壓,“你說是嗎?朱看護?”
朱看護瞥向他。
現場所有的閃光燈都亮起,聚焦在朱看護和霍祁年的父親身上。
朱看護並不想幫他這不負責任又愛做戲的人講話,卻又擔心自己不配合的話,以後就真的沒人照顧霍祁年了。
就在他猶豫之際,隻聽哐的一聲,霍祁年的頭直直的倒在了桌子上,之後就再也沒了反應。
在這麼的閃光燈下。
霍祁年那個渣爹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掩飾。
掩飾霍祁年生病現場昏迷的事情。
他麵對著鏡頭,微微笑著,“祁年調皮,是跟大家鬧著玩的……”
他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見朱看護著急的一把從他的懷裏抱走了霍祁年,嚷嚷著,“有沒有人幫忙叫救護車?沒有救護車,直接送我們去醫院也行。”
換做平時,也許沒有人願意管這種閑事。
但是現場的都是傳媒記者。
誰要是能送霍祁年和朱看護去醫院,還能拿到第一手的爆料。
現場爭先恐後的讓朱看護坐進自己的車裏。
朱看護挑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大的,比較舒適的車子就坐了進去。
車門關上,記者,攝像師,以及司機都坐進了車裏。
車子急速開往醫院。
朱看護一開口就是,“謝謝你們,不過我不接受任何的采訪。”
其實,就算是他一句也不說,就他抱著霍祁年坐在車裏去醫院的畫麵,就已經足夠這些愛編故事的記者們寫出東西來了。
但朱看護還真不是那種什麼都不計較的人。
他抱著霍祁年,低聲嘟囔了一句,“說了不能受涼吹風,還非要拉著孩子出來做戲!”
他說話聲音不算是很響,但就是清晰的被記者們錄了進去。
朱看護一路上,時不時地心疼著霍祁年,自言自語的說了一些話。
話裏話外都是在暗示虞南梔說的就是真相。
霍祁年的渣父不負責任,後媽更是想弄死他,而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整日裏都在挑釁霍祁年,拿他死去的媽媽刺激霍祁年。
那個年代,還沒有直播。
但是新聞可以做實事轉播。
而朱看護坐的那輛車子,正是港城最大的娛樂新聞台。
記者們烏泱泱的一片,跟著去了易家醫院。
大概蹲守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有醫生出來接受采訪。
“霍祁年四十度的高燒,引起肺積水,再送晚一點,命就沒了。”
這個醫生,其實不是別人,正是當時易家醫院的院長,易白的爺爺。
虞南梔那麼小的孩子,跟著爸爸媽媽來,撲在自家哥哥的懷裏哇哇的大哭。
“祁年哥哥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沒有祁年哥哥了?”
她哥哥虞北穆在一旁耐心安慰著。
可他越是安慰,虞南梔就哭得越是大聲,一邊哭,一邊埋怨霍祁年的父母。
霍祁年那個渣爹,是最後一個到達醫院的。
就連那些隻想做新聞的不相幹的記者都比他的速度快。
虞南梔一看到霍祁年的爸爸,就衝過去,舉著小拳頭砸在他的腿上。
“壞蛋壞蛋!朱叔叔都說了祁年哥哥身體不好,不能接受采訪,你為什麼要強迫他和你一起吹風?你是個殺人凶手!”
自從那天起,霍祁年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和惡毒的後媽,以及惡毒的弟弟,就都被人知道了。
不管他們再怎麼解釋,也沒有人會相信他們。
為此,霍祁年的渣父和後媽還爭吵了一次,一直冷戰到霍祁年出院。
朱看護則一直陪在霍祁年的身邊,照顧他,直到他身體徹底恢複。
朱看護是有意願留在霍家陪他的。
虞家也願意出這筆錢。
但是霍祁年不願意。
那天晚上,是霍祁年的生日,朱看護給他買了一個小蛋糕,插上蠟燭的時候,他蹲下來問霍祁年。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要趕我走?”
昏黃的燭光閃爍在霍祁年稚嫩又堅毅的臉上。
他說,“你是個好人,我不想好人待在霍家。我知道,我後媽一直在暗中對付你,不給你吃好吃的,不給你喝幹淨的水,你的房間也很陰暗潮濕,那裏根本不能住人,你不要為了我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