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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雙眸裏,死亡的黯淡,卻愈加的濃烈。
她左手捧著那個飽滿的雪白,右手食指點著心髒部位,淚水嘩嘩地淌著笑道:“嶽女士,您應該知道這下麵是什麼吧?知道嗎?知道,嗎!”
“知,知道。”
本來占據絕對優勢的嶽梓童,此時竟然有些不敢和愛麗絲對視了,隻看著她手指點著的部位,強笑了下:“這下麵是心髒。”
“是啊,這下麵是心髒,心髒,心髒!”
愛麗絲用力咬了下嘴唇。
咬破嘴唇時的劇痛,能幫她壓製滾滾而下的淚水。
“我,也有心髒。花瓶,是沒有心髒的。隻要有心髒的人,就有自己的思想。可為什麼,你們卻要偏偏把我當做是一個沒有思想,沒有理想和夢想的花瓶呢?”
愛麗絲用哀求的語氣,問嶽梓童:“嶽女士,麻煩您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嶽梓童終於又看向了愛麗絲。
愛麗絲黯淡的雙眸內,已經開始放光。
那是“朝得道,夕死也可”的渴望。
她希望,嶽梓童能告訴她,這是為什麼。
嶽梓童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正如她早就知道愛麗絲的存在,但卻從沒有把她當做一回事那樣。
有誰,會介意一個花瓶,來和她爭搶男人?
花瓶嘛。
就是放在那兒擺著好看的。
如果哪天看膩了,拿過來當尿盆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現在,嶽梓童才知道她以前對愛麗絲的看法,是錯誤的。
隻要是人,就不是花瓶。
沉默很久後,嶽梓童站了起來,低低歎了口氣,柔聲安慰道:“愛麗絲,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再是花瓶了。最起碼,我是不會把你當做花瓶的。”
頓了頓,嶽梓童才艱難的說:“如果你原意的話,那就給我當、當姐姐吧。以後,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敢把我嶽梓童的姐姐,當做一個花瓶來看待的。”
說道最後這句話時,嶽梓童豪氣頓生,大聲說道:“就是這樣!”
愛麗絲昂首,看著沐浴在烈陽下,熱的額頭冒汗的嶽梓童,眉梢眼角不住地挑動著。
碧色雙眸中求死的光澤,已經被新生的激動所代替。
周圍的一草一木,包括河下那一叢叢的小魚,仿佛也受到了感染,顏色明媚,動作更加歡快了。
“我可能是世間頭號爛好人,大傻瓜。不然的話,怎麼能在占據道德,絕對優勢時,不但沒把敢和本宮爭奪男人的女人打壓致死,反而給人信心,很賤很賤的喊人姐姐呢?”
嶽梓童心裏這樣想著,低頭看著愛麗絲,等了半晌都沒等到她的回答後,耐心消失,猛地一跺腳,厲聲問道:“你不願意就早說,當本宮我稀罕有你這樣一個姐姐麼?”
跪坐在地上的愛麗絲,身子猛地打了個冷顫。
接著,她雙膝當腳用,向前疾走兩步,雙手撐地,低頭親吻嶽梓童的腳麵後,放聲大哭。
哭聲嘹亮。
響透雲霄。
如果不是在山洞裏,展星神的叫聲,也該能讓三百裏之外的所有雄性動物,都聽到。
並從中判斷出,她當前正處在一種什麼樣的狀態下。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呢?
就是在雲朵裏飛。
如果僅僅是在雲朵裏飛,也還罷了,關鍵是一會兒飛上去,一會兒就忽地落下。
直上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