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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著追出去,李南方兔子般的躥上了窗戶,又跳進了客房內。
如是者再三,嶽梓童終於累了,左手扶著門框,右手指著站在客廳門口的李南方,喘著粗氣的說:“人、人渣,有本事你別跑。”
李南方恬不知恥的說:“有本事你別追。”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多久。”
嶽梓童懶得跟這家夥鬥嘴,手指頭用力點了他幾下,走向了樓梯那邊。
目送她走進臥室內後,重重帶上房門後,李南方才撇了撇嘴,也回到了客房內。
嶽梓童回到臥室,洗了把臉後坐在梳妝台前,從鏡子裏查看額頭。
額頭有些青腫,不過不要緊,相信明天一早就會消腫的,但她心中的怒火卻始終在熊熊燃燒著,今晚不把場子找回來,把那個人渣揍得滿地找牙,就別想睡覺了。
換上一身幹脆利索的運動裝,把鞋帶係緊,站在窗前伸胳膊踢腿的做了一套熱身運動,走到門口慢慢打開一條縫向外觀察,確定下麵沒動靜後,她才抄起門後的棒球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好像貓兒那樣。
伸手推了推客房門,當然是紋絲不動的。
嶽梓童無聲的笑了:人渣,你以為你鎖好門,我就進不去了麼,別忘了這是我的家,每個房間我都鑰匙的。
拿出那把備用鑰匙,嶽梓童慢慢伸進了鎖孔內,順時針方向輕輕一擰——沒擰動,看來人渣早就防備她會半夜跑來偷襲了,提前在門鎖上做了手腳。
如果用蠻力把門踹開,勢必會弄出很大動靜,那家夥絕對會跳窗逃走。
嶽梓童有些沮喪,不過接著就眼睛一亮,轉身走出了客廳。
現在正值農曆六月初,今晚天又陰沉沉的,她不相信李南方能在沒有空調、電扇的客房內,還能忍住悶熱,把窗戶也鎖死。
果不其然,敞著半截窗戶,隻關著紗窗。
嶽梓童覺得,等會兒最好是在紗窗上戳幾個小眼,那樣蚊子就能鑽進去喝他的血了。
我還不信我這個堂堂的國安王牌特工,就收拾不了你這個被女人給揍尿褲子了的人渣!
做賊似的嶽梓童,伏在窗台下傾聽了片刻,悄悄站起來慢慢拉開了紗窗。
房間裏黑著燈,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卻能聽到有惡心的呼嚕聲傳來。
看來,他在市局被那個母老虎狠虐一頓後,疲乏的厲害,這才能快快睡去。
人渣,你就受死吧!
抬腳邁上窗台的嶽梓童,心兒忽然跳得厲害,好像初次走上歪道的小賊要作案,竟然有些興奮的害怕,仿佛隨時都會有人大叫著抓賊那樣。
切,這是在我自己家裏,我懼怕個甚?
嶽梓童心中嗤笑一聲,狸貓那樣從窗台上溜到了客房地上時,呼嚕聲還在繼續,可笑那小子還不知道噩運已經來臨了!
她從窗台上下地時,右腿好像被鞋帶之類的東西阻檔了下,不過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覺得頭頂有東西落了下來,下意識的抬手去擋。
嘩——咣!
嶽梓童右手碰到了砸下來的那個東西,是個鐵臉盆,裏麵盛著半盆水,被她右手一擋翻了過來,兜頭澆了下來,又落在了地上,發出的聲音在黑夜中相當刺耳。
他早就算到我會爬窗進來,這才提前在上麵放了一盆水!
嶽梓童不愧是冰雪聰明之輩,這腦子轉的就是快啊,被澆成落湯雞的瞬間,就搞清楚怎麼回事了。
關鍵問題是,當頭澆灌下來的那盆水裏,還散發著濃鬱的臭腳丫子味道。
這是洗腳水啊!
“李——南方!”
嶽梓童尖聲大叫的同時,黑暗中也傳來了李南方大驚小怪的聲音:“啊,誰,誰,是小賊嗎!?”
好,隻要你還在房間裏,本小姐就有機會連本帶利的找回場子!
氣急敗壞的嶽梓童,銀牙幾乎都快咬碎了,一個箭步就竄到床前,伸手打開了牆上的照明開關.
這是她家,她當然知道開關在哪兒。
燈光亮起的同時,嶽梓童已經霍地高舉起了棒球棍,正要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砸下去時,卻又愣住了。
李南方確實躺在床上。
不過這個可恥的、卑鄙的、挨千刀後再被挫骨揚灰的混蛋,現在竟然是渾身紅果果的,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床上,‘太’字中間那一點不文之物,就像一條猙獰的青龍那樣,驕傲的昂著腦袋,蔑視著某個目瞪口呆的妞兒。
嶽梓童很想一棍子把自己夯昏拉倒,她都不知道怎麼衝出客房回到自己臥室的,隻知道她撲倒在床上用毛毯把腦袋蒙住時,那個醜陋的東西,還在眼前晃啊晃的。
是,她是早就與人渣發生了那種關係,可那時候是在水中,她也沒看到這玩意原來是如此的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