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辛易和白蘭地對視一眼,“丈夫在入息當差?”
女人見兩人難以置信的模樣,說道,“我有什麼好欺騙你們的?”
舟辛易道,“您有您丈夫的照片嗎?”
女人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關上門,回到屋子裏拿了一個相框出來。
舟辛易認出照片上的男人,那不就是入息車站前那名管理員先生嗎?
“我們……好像認識您丈夫。”
女人愣了一下,“這不可能,因為他十年前就死了。”
“就算認識,你當時也還是個小娃娃。”
既然到了入息,自然不再是活人。
舟辛易無奈一笑,厲文這個人似乎也就二十三歲左右。
“女士,既然您知道入息,就不覺得這裏和入息的風景有些相似嗎?”
“就是因為覺得相似,我才會搬進這裏,”女人說道,“不過那又有什麼用呢?就算再怎麼像,我丈夫也不在這裏。”
舟辛易眼前一亮,“您說您是搬到這裏的?”
“那您知不知道該怎麼離開?”
“離開……”
女人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
“對啊,我既然能進來,為什麼不離開呢?”
“我好像從未產生過這個想法。”
忽然,女人猛地一下蘇醒過來,她的神情不再木訥,而是靈動起來,眼神也仿佛有了光,“對!我們離開!”
“我現在就進去收拾包裹,與其在這兒當個寡婦,還不如跟你們兩個大小夥子離開!等我,小夥子們!”
說完女人“砰”地一下關上門,屋裏傳來一陣砸鍋賣鐵的聲音。
“……”舟辛易道,“這位女士真是性情中人。”
白蘭地道,“她好像活過來了。”
女人畢竟在這裏住了太久,比河鏡生活經驗要更豐富,但作為代價的是,她也比河鏡看上去麻木許多。
像是被洗腦許久的病人。
而剛剛,當舟辛易提起離開的時候,她的反應像是被一顆藥瞬間治好了一樣,整個人都正常起來。
很快,女人拎著一個大包裹走出來了,她高高興興地挽著舟辛易和白蘭地的手,“看到了嗎?我就是從城市那邊的門進來的。”
“在這裏生活了十多年,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當初我丈夫就是因為我熱情活潑才愛上了我,而現在,看看,我連自己臉上的皺紋都不在乎了。”
她鬆開兩人的胳膊,快步走到前麵轉了一圈,“真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呆滯,這才是真正的我!”
說完,一個虛影從天空落下,猶如一根通天柱落在女人身上。
她的身體頓時如被千斤巨石碾壓的水氣球,血從中濺了出來。
女人在他們眼前變為一具屍體。
舟辛易和白蘭地的腳步也猛然頓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發生了什麼。
舟辛易先是愣了一秒,接著對白蘭地說,“快,你的倒流……”
“死亡是無法被逆轉的。”
白蘭地道,“你看到剛剛是什麼殺死的她嗎?”
舟辛易道,“沒有。”
“我看到了,”白蘭地緩緩地說,“是一根手指。”
“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將她碾死了。”
他們的線索好像就這樣斷了。
不。
他們一下就得知了最核心的情報。
“你猜剛剛那是人的手,還是神的手?”舟辛易道,“我猜一定不是神。”
“如果將人等量縮小到螻蟻的大小,一個孩童的力量都可能是無法戰勝的,”白蘭地道,“的確,與其製造一個異空間,把一些人等量縮小後裝進黑盒子裏,才更保險。”
“想要確認這一想法,我們隻需要測量整個‘萬豔城’的大小就夠了。”
“我們先去河鏡說的兩個大門,以及女人示意我們的方向盡頭看看。”
河鏡所說的兩個大門,其一的廣場,那裏的門沒什麼特別,的確隻是一個標誌性建築。
但當舟辛易和白蘭地走進教堂後,卻發現這裏的情景有些不對。
好好一間教堂,裏麵為什麼全都是電報機?
等等,這個時代為何會有電報機?
舟辛易和白蘭地走過去,發現電報機的發送人永遠都是一個地址。
這時,一名神父走了出來。
“咳咳咳,歡迎你們,兩位迷途的羔羊。”
這宗教味兒十足的羔羊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你們是來懺悔的嗎,還是來欣賞教堂的歌會?如果是後者,還請幾天後再來,今天的修女們還在修道院練習歌喉。”
懺悔、修女、修道院?
這應該是現實中的宗教吧,為何會出現在光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