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連串的悶雷聲,自奧體中路的某別墅區上空,緩緩的滾過時,老陳,又做夢了。
他又夢到了他兒子陳喜——
陳喜穿著藍色壽衣,站在床前,身形飄渺,滿臉詭異的笑,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老陳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無盡的悔恨,潮水般的從心底湧上。
他後悔,那天放走江顏後,為什麼不死心!
想他老陳,縱橫江湖那麼多年,就從來沒吃過誰的虧。
無論是活人的,還是死人的——
哪怕是親兒子,現身威脅他後,會心甘情願。
當然,他是不敢直接糾纏江顏。
但他可以曲線——為難江顏啊。
不把那個清純小妞折磨成神經病,就對不起老陳對她的一番“愛意”,更對不起在陰間的陳喜。
於是,老陳啟動了他睿智的大腦。
老陳早就知道江皓是個濫賭鬼,那麼從這方麵下手,讓他家破後,再“適當”的引導下,讓他去找江顏。
別人不知道輸瘋了的濫賭鬼,是一副啥德性,老陳知道。
濫賭鬼在輸瘋了時,就沒他幹不上來的事!
隻要老陳計劃周密,江皓肯定能在纏上江顏後,把她給折磨瘋了。
老陳把滿腔的惶恐和怒氣,都發在了江顏身上。
迄今為止,老陳的計劃很成功。
青山市八百萬市民,能知道昨天上午,江皓糾纏江顏,卻被葉家母女痛扁的人,沒有幾個。
老陳知道。
那正是他想要的。
接下來,他就會施展第二步計劃,不毀掉江顏,決不罷休。
初步計劃完美實現後,老陳龍顏大悅——昨晚,吃過小藍片後,把小秘書,給折騰的死去活來。
可他現在卻做夢,又看到了陳喜。
不對!
不是做夢。
如果是做夢的話,老陳不會感受到被夜風吹進臥室的雨點,是那樣的涼。
時隔多日後,陳喜又來找老陳了。
“老陳,老陳,我好想你啊。咯,咯咯,我好想你啊。”
陳喜直挺挺的跳了過來,咯咯的詭笑著,伸出了冰涼,蒼白的手。
他跳的這麼高,卻沒發出絲毫的聲音。
老陳嚇尿了。
他想慘叫,想昏死過去。
可陳喜那隻冰冷的手,放在他脖子上後,他卻發不出一絲慘叫,更無法愉快的昏死過去。
他隻能絕望的喃喃,連說他該死,不該因心有不甘,通過江皓來布局,打擊江顏,報複陳喜竟然在死後,還敢來找他算帳的愚蠢行為——
“咯,咯咯。我就說呢,江皓怎麼會纏上我未婚妻江顏。原來,這一切,都是老陳你在背後運作。好,很好。老陳,你跟我走,去找閻王爺評評理。”
聽老陳說完後,陳喜再次咯咯詭笑著,冰涼的手,掐住他後脖子,轉身跳向窗口。
老陳可是有檔次的大老板。
幾乎所有上檔次的大老板,都會有個能彰顯風度的草包肚。
體重接近百公斤的老陳,在陳喜手裏,輕的卻像一隻雞,被他掐著後脖子,飄到了窗口。
在某些鄉下的早年傳說中,窗戶,就是通往陰間的門戶。
老陳老家,就是這樣傳說的。
所以他——嚇尿了。
他死死抓著窗戶,嘴唇劇顫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是用眼神哀求陳喜,能看在為數不多的親情份上,再高抬“鬼”手,放他一馬。
看在曾經的關係上,陳喜最終還是給了他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