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走了。
直到現在,倆人都沒問對方的名字,哪兒人,又是幹什麼的。
問什麼?
難道要靳幽城告訴高鐵,她就是秦嶺靳幽城?
還是,高鐵和她說,他就是傳說中的殺手之王?
都沒臉問,也沒臉說。
高鐵看了眼髒兮兮的褲子,無聲歎了口氣,拿起手機開機,剛要站起來時,靳幽城卻又抱住了他。
高鐵沒說話,倆眼卻直勾勾看著房門。
靳幽城在他腮上親吻了下,拿過了他的手機。
然後,她拿起他的右手,拇指在開鎖鍵上按了下。
再然後,高鐵就看到靳幽城的手機,在案幾上嗡嗡震動起來。
她拿著兩部手機,鼓搗了片刻,把他的手機還給了他:“不要刪掉我。”
“你覺得,我以後還會再見你,再和你做這種事?”
高鐵皺了下眉頭,打開電話薄,看到一個新的號碼,備注——渣女。
這是靳幽城自己備注的。
高鐵感覺,她倒是很有幾分自知之明。
“也許,以後我們真有機會見麵呢?說不定,哪天你煩躁無比,隻想找個女人來發泄呢?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可以承諾,無論我在哪兒,和誰在一起,又在做什麼,隻要接到你的電話,會用最快的速度,趕赴你指定的地點。”
靳幽城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允許你喝水,吃飯,有半場休息。”
高鐵不解:“你為什麼這樣做?”
“因為,你征服了我。我靳、我既然說以後會臣服在你腳下,那就必須履行我的義務。”
靳幽城冷冷的說著,端起酒杯,晃了晃,一飲而盡。
這娘們的原則性,這麼強?
高鐵有些驚訝,卻沒太在意。
無論靳幽城的原則多強,從他出了這個門後,倆人就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高鐵以後想起這件事來,隻會當作是一場荒唐的夢。
他剛走了沒幾步,卻聽她又說:“你就這樣走了?”
高鐵頭也不回的問:“還有事?”
靳幽城沉默了片刻,輕聲說:“留點錢吧。”
“留點錢?啥意思?”
高鐵轉身,實在搞不懂靳幽城為啥讓他留點錢。
靳幽城翹起右腿,雪足輕顫著:“你嫖了我一整天,留點錢,理所當然。”
高鐵靜靜看著她,半晌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鈔票,走過去扯開靳幽城的浴巾,放在了那條溝內。
他身上的現金,還是那晚拜訪老陳時的出差費,現在花的還有幾百塊。
“謝謝。以後,大爺有空常來照顧我啊。”
靳幽城又笑了,特媚,特浪也特冷豔,還包含著要嚎啕大哭的衝動。
高鐵明白了。
就像倆人完事後,他隻想拿刀抹脖子那樣,靳幽城也後悔的不行。
她用這種自踐的方式,來懲罰她的衝動。
來時刻提醒自己,以後遇事一定要更冷靜,不然就會被人當雞——
搞清楚靳幽城這樣做的真正用意後,高鐵隻感覺背後汗毛,豎起。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太可怕。
“其實,我該殺了她,以絕後患。”
高鐵徒步走樓梯,來到一樓大廳時,第十七次這樣想。
他右腳剛踩在大廳地上,旁邊不遠處的電梯門開了,一個身穿白色旗袍的女人,踩著大紅細高跟,昂首挺胸扭著纖腰,哢哢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