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女人,你怎麼能代入女人的思維?”
葉星辰撇撇嘴,索性也躺在了沙發上。
我當然不是女人。
可我從三歲起,就開始試著揣測女人的心思。
高鐵費了老大的勁,才壓住這句衝到嘴邊的話。
他實在不想,葉星辰精神逐漸正常時,再惹事生非刺激她。
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一對關係特奇妙的男女,各自躺在沙發上,閉著眼想另外一個女人。
在這種情況下,人們很容易睡著。
尤其他們昨晚都沒睡好。
很快,就有輕鼾聲響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高鐵忽然被一聲驚叫驚醒。
他霍然睜開眼,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什麼都看不到。
高鐵卻能聽到,對麵沙發上傳來急促的呼吸聲。
他慢慢的坐起來,低聲問:“你做惡夢了?”
葉星辰說話的聲音,帶有明顯的顫音:“我、我夢到她渾身是血。她的四肢,被釘在木頭十字架上。有人拿著刀子,在剖開她的肚子——她很疼,卻不哭,隻是瘋狂的大笑,就像是個魔鬼。”
“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
高鐵苦笑了下,走到櫃子前,打開了台燈。
燈亮後,他回頭看去,葉星辰正飛快的拿手,擦著眼角。
高鐵接了杯白開水,放在了她麵前。
葉星辰端起杯子,一口喝幹,又長長吐了口氣後,精神好了許多。
但她說出來的話,卻讓高鐵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你知道,在我夢裏,拿刀子剖開她肚子的人,是誰嗎?”
高鐵沒理她,走進了衛生間。
幾分鍾後,他剛走出來,就聽葉星辰輕聲說:“是你。你拿刀子,剖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高鐵還是沒理她,拿起固話撥打前台,點晚餐。
無論心情怎麼樣,都不能虧了肚子。
心情越不好,越不想吃飯時,才越要多吃飯。
隻有確保身體營養跟得上,腦子才能正常運轉,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可能是感覺那個夢,太邪惡,又沒得到高鐵的響應,葉星辰也不再說了,默默的去了洗手間。
等她再出來時,晚餐已經送來。
屋子裏的電燈關掉,案幾上點了兩隻蠟燭,盛著紅酒的高腳杯,泛出了絢麗的光澤。
六個菜。
一半是葉星辰愛吃的,一半則是所有肉食動物的最愛。
葉星辰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才淡淡地說:“你別以為,用這種小把戲,就能讓我改變對你的看法。以後,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忘記,你就是個——”
“葉星辰,你想多了。”
高鐵打斷她的話,聲音更淡:“我以後為你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你所做。”
葉星辰放下筷子:“那是為誰?”
“為老葉,和老白。”
高鐵輕笑了下:“無論怎麼說,你都叫過我兩聲叔叔了。我在他們都離開你後,把他們照顧你,也算是我當長輩的責任和義務。”
“你、你給我滾。”
“吃飽了就滾。”
“現在就滾。”
葉星辰啪的一摔筷子,站起來,快步走進了臥室內,重重關上了房門。
她反身倚在房門上,閉眼,抬頭,心裏卻想:“那個人渣,怎麼會和我一樣,能想到白若影要想阻止我爸去找她,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安排個女人,去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