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詳的預感,是一種什麼感受?
就好像,葉星辰隻需一回頭,就能看到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女人張著嘴,汙血順著嘴角淌。
她用枕頭用力蓋住腦袋,縮在牆角,也無法屏蔽這種沒來由的恐懼。
她特後悔。
後悔怎麼把高人渣趕出去。
雖說那個人渣對不起她,可他終究是個男人啊。
女孩子在害怕時,能有個男人陪在身邊,哪怕是個人渣呢,也會心安的。
更讓她憤怒的是,她幾次撥打高人渣的電話,希望他能速速趕回來“陪王伴架”,他卻不接電話。
“這個人渣,最好是讓汽車給撞死。不,撞斷腿就好。幾根?哪根?左腿,還是右腿?斷了腿不好吧?那樣他走路就不快了。還是撞斷胳膊吧。可他會不會疼?”
就在葉星辰胡思亂想時,忽然聽到一聲咳嗽。
她的心,立即漏跳了一個節拍。
這聲咳嗽,是從床邊傳來的。
是誰,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我身邊——
全身神經即將繃斷的葉星辰,傻楞了好像一萬年那樣,那顆即將蹦出嗓子眼的心,忽然duang的一聲,落了下來。
除了高人渣外,還有誰,能在不經過葉總的許可下,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身邊?
葉星辰慢慢拿開枕頭,睜開了眼。
正如她所料的那樣,站在她床邊發出咳嗽聲的人,正是該死一萬遍的高人渣。
高人渣滿臉嫌棄的樣子,說:“想我被撞死就撞死吧,還擔心我會疼。妞兒,你也太言不由衷了。這證明,你還是愛我的。”
“鬼才愛你個人渣。”
葉星辰臉色一紅,翻身坐起,抬手就把枕頭砸了過去:“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竟然能聽到我的心聲。”
“你給我多大的好處啊,讓我當蟲子。”
高鐵撇撇嘴:“你剛才說話的聲音,估計站在長城上,都能聽得到。”
“你給我——”
葉星辰抬手,指著門口。
高鐵轉身就走。
他剛走到門口,就聽葉星辰又說:“回來。”
高鐵回頭,滿臉的不解,抬手撓了撓耳朵。
“我、我莫名其妙的有些怕。需要人陪。”
葉星辰屈膝,雙手抱住,盯著雪足,故作平靜:“今晚,你要陪我。”
高鐵聽她說莫名其妙有些怕時,暗中歎了口氣,問:“你就不怕我半夜雅興大發,會對你做點什麼?”
葉星辰沒說話,卻從床裏拿出了一個東西。
看著那把在燈光下,泛著寒光的水果刀,高鐵舉手,表示投降。
葉星辰用刀尖,在腳指甲上輕擦著,問:“我怎麼會莫名感到怕?就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那樣。”
“白若影,從紅星派出所,接走了白玉京。”
“什、什麼?”
葉星辰一呆,抬頭看著他。
高鐵走過來,坐在床沿上,看著窗外:“但警方在白玉郎的強烈要求下,通過路邊監控,調查過後,證明他們倆出了派出所後,就分開了。可白玉京,卻沒回家。”
葉星辰下意識的問:“他去哪兒了?”
他死了。
高鐵心裏默默的這樣回答時,又想到了接受到的那條彩信。
彩信裏的照片上,是白玉京被捆在椅子上,脖子大動脈被割斷的屍體。
還有一行文字:“乖女婿,快誇誇我。為我,終於鼓足勇氣,走出了關鍵的第一步。”
毫無疑問,這條彩信,是白若影發來的。
她親手殺了白玉京。
但她相信,高鐵絕不會把這條信息,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