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很難很難,和登天差不多。
莫邪浮屠當初編排這套動作時,可是差點想破了腦袋。
動作怎麼不合理,怎麼別扭,怎麼對人的肌肉、筋脈有害,怎麼能讓男人像女人那樣的扭腰擺胯惡心人——就最符合她的要求。
她的腰肢那樣軟,柔韌性那樣好,練著都費勁,更別說是讓高鐵練了。
當年,高鐵看她演習完這套所謂“針對打磨心智、煆煉筋骨”的動作後,寧死不練。
高鐵不怕死。
可他怕莫邪浮屠的鞭子。
這死丫頭的鞭子,抽在身上很疼也還罷了,關鍵是表皮看不出任何的傷痕,可哪怕睡一晚起來,還是疼。
總之,就是高鐵寧可上吊拿刀抹脖子,也不想挨莫邪浮屠的鞭子。
無奈之下,他隻好練。
高鐵最大的優點,就是別人越不屑幹、不敢幹不好幹的事,他幹的越津津有味。
何況,他真心看不慣死丫頭那輕蔑的嘴臉,發誓哪怕這套動作再怎麼讓他想嘔吐,也要練到家!
高鐵可不知道,他賭氣苦練這套登天梯時,莫邪浮屠暗中幾乎要笑破肚皮。
就算高鐵把登天梯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所起到的作用,也不會強起去廣場上和大媽們跳一段,強多少。
現在,他又開始練了。
而且,莫邪浮屠能從他嫻熟的動作中,能確定高鐵回國後,都沒放下。
她又想笑。
卻又想——哭。
更在神經猛地繃緊後,心中沙啞的喃喃罵道:“傻子,傻子。你可知道,這是我為了作弄你,才琢磨出來的鬼東西。你卻當作寶貝,勤練不墜。”
想到這兒後,她忍不住輕聲說:“不要,再練了。”
正麵對窗外,好像惡狼嘯月那樣,張大嘴巴深呼吸再吐氣的高鐵,停住特詭異的扭腰動作,看向她,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你醒了?太好了。餓了沒?我給你點了特豐盛的早餐。”
他沒問,我為什麼不讓他再練了。
那,我還要不要告訴他,練這套動作,除了讓我發笑外,一點用處也沒有的真相?
莫邪浮屠眉梢微微抖動了下,猶豫不決。
她隻顧心中矛盾這個問題了,卻沒意識到,高鐵對她的態度,簡直是“友好”的過分。
高鐵當然不會主動告訴她,他這樣“關心”她,純粹是為彌補,昨晚幫她包紮傷口時,順便試了試手感——嗯,太好了,看不出這死丫頭長相如此清純冷傲,本錢卻很足。
同樣,高鐵隻顧想這個問題,也忽略了莫邪浮屠為什麼不讓他練這套動作。
以前,他要是不練,鞭子馬上就會抽下來——
總之,這對年輕的師徒,絕對是各懷鬼胎,隻想各自的事,卻忽略了某些問題。
高鐵不說早餐,莫邪浮屠還不感覺餓。
失血過多的人,酣睡醒來後,都會覺得非常餓。
莫邪浮屠猶豫著點了點頭。
“稍等,我先幫你搞一下個人衛生。”
高鐵說著,快步走進了洗手間。
在幫莫邪浮屠搞下個人衛生之前,他得先把自己搞幹淨。
死丫頭片子,可是有著相當的潔癖。
這些年來,殺人那麼多,都沒弄髒白裙,就是最好的證明。
十幾分鍾後,足足洗了三次手,卻又在牙缸裏悄悄呸了一口的高鐵,走了出來。
“是我幫你刷牙呢,還是你自己來?”
高鐵把牙缸放在床頭櫃上,剛問出這句話,才看到莫邪浮屠的小臉,很紅很紅很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