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浮屠打斷他:“我不喜歡你們這樣的做法。老早,就不喜歡——”
郭務卿也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很輕,卻很認真:“你不喜歡,你算老幾?”
白影一閃!
郭務卿的咽喉,被幾根溫涼的手指,鎖住。
莫邪浮屠的臉色,開始發白:“你敢,再說一遍?”
“你算老幾?你算老幾?你算老幾?”
郭務卿啟齒一笑,牙齒泛著野獸特有的森白:“買一贈三,大爺我從來這樣慷慨。莫邪浮屠,其實講真,我也忍你很久了。要不是我兄弟,始終把你當老師尊重,你以為,就你會殺人的這點小本事,就能唬住老子?在你麵前,總是裝孫子。”
莫邪浮屠的嬌軀,劇烈輕顫著。
她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崩塌。
她忽然發現,她除了一身變態的殺人技外,就再也一無所有。
高鐵的“尊重”,郭務卿的“諂媚”,都是莫邪浮屠能證明自身價值的有力支撐點。
現在,這兩個最有力的支撐點,轟然倒塌。
她深陷茫然——
淚水,淌下。
郭務卿愣住。
莫邪浮屠會哭?
沃草,老子是在做夢吧?
他不是在做夢。
莫邪浮屠真哭了,像個最普通的女孩子,伸手擰著他的腮幫子,左旋右旋,啞聲說:“你們這兩個人渣,憑什麼一個說要搞大我的肚子,一個罵我算老幾?”
“我、我——”
郭務卿手足無措,昔日的油嘴滑舌技能,為零。
莫邪浮屠狠狠的擰著,哭著問:“你寧可為他做任何事,就因為,你們還沒認識時,他救過你那個在國外自不量力,救助被拐騙婦女,卻差點被職業人販子幹掉的老爸?”
“啊?”
郭務卿這才如夢初醒,用力點頭:“對,對!就因為他救過我老爹。他雖然不成器,可卻是親爹。誰敢動他,我特麼殺他三族。誰救了他,那就是值得我郭務卿把腦袋給他的兄弟。”
“我雖然沒救過你爸。可我去你家做客時,也親手給他端過茶啊。咱們相識這麼多年來,你什麼時候,見我伺候過人?你憑什麼,隻對他一個人好,卻罵我是老幾!”
莫邪浮屠說著,雙手捂住臉,緩緩蹲下,趴在膝蓋上,雙肩劇烈抖動著:“他不但要搞大我的肚子,還用我的貼身衣服擦腳。郭務卿,你個渾蛋,你怎麼不說話了啊?”
“啥?把你的貼身衣服,當擦腳布?我、我特麼的。姓高的這個人渣,竟然做出如此人神公憤的事來。妹子,你等著,我這就割掉他的腦袋。”
郭務卿真怒了,抬腳,砰的一聲,就把房門踢飛了出去。
像浮屠這麼恬靜的妹子,搞大她肚子,是男人最崇高的夢想。
可高人渣,卻用她的貼身衣服擦腳——
這就是可殺不可留的罪大惡極行為。
尤其可怕的莫邪浮屠,現在哭成了淚人兒,提醒郭務卿,她還給他爸敬過茶後。
這可是絕對的自己人。
自己人鬧矛盾時,郭務卿隻會堅定不移的,站在女孩子這邊。
隻是他剛要衝出去,莫邪浮屠卻伸手,拽住了他的褲腳:“先別去,陪我哭會兒。”
郭務卿嘴角直抽,喃喃地說:“俺從不再蹲著撒尿後,就沒哭過。”
“也得哭。”
莫邪浮屠抬起淚汪汪的雙眼,輕聲說:“要不然,我就去找你爸,讓他陪著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