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莫邪征東的預測,陳果果很輕鬆就能推斷出,高鐵在西山療養院遭遇撒旦後,就算虐不死她,最次也得打個平手。
事實上呢?
她那個寶貝兒子,被撒旦逼成了瘋狗。
尤其今晚,在眾目睽睽下,高鐵被小宙斯搞定後,差點搶回西方。
怎麼會,這樣!?
陳果果不傻,反而特聰明,馬上就意識到某個環節出問題了。
當年,莫邪浮屠並沒把樓蘭為高鐵量身打造的那套功夫,傾囊相授。
而是私下裏,在最關鍵處,誤導他走上了歧途。
直白點來說,樓蘭那套為高鐵量身打造的功夫,是正版。
莫邪浮屠傳授給他的,則是山寨品。
怪不得高鐵那樣差勁,還有嗅到過濃香水,就會昏厥的怪病呢。
原來,都是莫邪浮屠在暗中搗鬼。
她不願意給高鐵當老師——那就早點說啊!
她不說,卻對高鐵暗中使陰招,誤導他走上歧途,從此長歪了——這就太過分了。
大家是親戚,也不行!
陳果果說什麼,也得找莫邪浮屠算帳。
高飛卻遲遲的沒說話。
更沒動作。
陳果果冷笑了下,從他懷裏跳下來:“嗬嗬,我知道,你這是怕惹莫邪征東不高興。”
高飛無奈的苦笑:“果果,你也知道浮屠,已經以死謝罪——”
“可她沒死。”
陳果果冷冷打斷他:“況且,就算她死了,能彌補我兒子所遭受的損失?姓高的,我知道你忌憚征東,當前又算是寄人籬下。我也理解你的苦衷,這些年來,一切都依著你。要不然,我兒子也不會從陳小飛,改名為高鐵,來讓你放心,我陳果果生是你高家的人,死是你高家的鬼。”
高飛的雙頰,稍稍鼓了下,再看向陳果果時的眼神裏,明顯帶有了哀傷色彩:“果果,我避世隱居在樓蘭,是寄人籬下麼?難道,我這些年來,努力當個好丈夫的表現,隻是貪圖享樂?”
陳果果嘴巴動了動,卻沒說話。
她隻是輕哼一聲,扭頭看向河麵,暗中後悔,不該用那番話,來刺傷丈夫。
高飛輕輕吸了下鼻子,抬手擦了擦眼睛,轉身:“如果殺掉浮屠,能拔掉你心中的那根刺。能讓你真切感受到,我那顆愛你的心。我,這就去。”
“回來!”
陳果果嬌叱一聲,快走幾步,用力抿了下嘴角,抬腳。
高飛屁股中腳,往前一跳時,就聽陳果果罵:“混蛋,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總和老娘演戲?”
高飛回頭,滿臉茫然:“我怎麼演戲了?你要是不信,那我就去殺了浮屠。”
“給你三秒鍾的時間,給我原形畢露。不然,以後別想上我的床。”
陳果果咬牙切齒剛說出這句話,高飛就撲過來,趴在她懷裏,嚶嚶的哭泣:“老婆,我是頭可斷,血可流,唯獨你的床不可丟!”
不要臉。
太不要臉了。
都是四十多歲的老白菜幫葉子了,還拿著肉麻當有趣。
如果高鐵看到這一幕,肯定會一頭撞死,也不想要這種不要臉的父母。
幸虧他沒看到。
所以他才能活著——來到了某小區的某個家門前。
他抬手擰了下門把,敲門。
門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睡衣的女孩子,把門打開半截,看著他淡淡的問:“你怎麼又來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