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一股子強電流般的感覺,迅速蔓延全身。
平躺著的葉星辰,立即嬌軀劇顫著,雙足猛地伸直,下巴仰起,發出一聲低鳴。
她保持這個動作,過了差不多三四秒鍾後,才長長吐出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
然後,她就看到了撒旦。
撒旦還是麵蒙黑色輕紗,但露出的那雙眸子裏,卻帶有很大的好奇之色。
葉星辰,終於還是醒來了。
這也代表著,她意識到,她的愚蠢害死高鐵後,隻想追隨他去另外一個世界的意識自殺行動,徹底的失敗。
她現在一間很寬敞的屋子裏,天花板上掉著老式琉璃吊燈。
窗戶不大,玻璃上貼著花花綠綠的東西,在燈光下,散出看似神秘的光澤。
屋子裏的家具,也都是歐洲中世紀常見的老款。
對麵牆上,貼著兩幅畫。
左邊那副,正是世人熟悉的耶穌受難圖,被釘在十字架上,垂著頭。
右邊那副,則是一個戴著羽毛帽、穿著爵士服裝,左手放在膝蓋上,右手按著劍柄的大胡子男人。
這幅畫的右下角,還有一行英文——德古拉伯爵。
屋子裏,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氣息,和女孩子的體香混在一起,味道還可以。
就在葉星辰打量周遭環境時,撒旦說話了:“看你臉兒飛紅,雙眼含春,明顯是飛到雲端的跡象。葉星辰,你剛才做好夢了?”
葉星辰的臉兒,更紅,嘴角用力抿了下。
她不願意和撒旦說話,卻不得不承認,就在她意識自殺最關鍵的時刻,那種該死的感覺,瞬間就喚醒了自我催眠下的細胞,和神經。
讓它們在電光火石間,就迅速振奮起來。
勃勃生機,煥發。
“嗬嗬,女孩子做好夢,有什麼奇怪的?”
撒旦輕笑了聲,半轉身看著德古拉伯爵的畫像,夢囈般的說:“從我十三歲開始,我就經常做這種夢——可惜的是,我等了足足十六年,都沒好夢成真。以後,我再也見不到,我深愛的人啦。”
她在不經意間說出來的話,也讓葉星辰知道了她的年齡,和她心中所愛的人,是誰。
她愛多大,就多大。
愛愛誰,就愛誰,和葉星辰什麼關係?
葉星辰隻是再次用力抿了下嘴角後,心中——茫然。
高鐵活著時,和白若影做那種不可描述的事時,葉星辰就會有所感覺。
現在他已經死了,那麼葉星辰忽然有了這種感覺,怎麼回事?
難道說,那家夥剛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就泡上了相好的?
不得不說,葉總的腦洞實在夠大。
迅速代入進去後,還會暗中生氣:“人渣,死了都能這麼能折騰。死了——死了?是啊,他已經死了啊。是我的愚蠢,害死了他。如果他能活過來,就算他真和白若影結婚,我也會衷心祝福他的。”
想到這兒後,葉星辰的淚水,慢慢流淌了出來。
空氣中的濕度,有了明顯變化,讓癡癡望著德古拉伯爵畫像的撒旦,有所察覺,緩緩轉身,看著葉星辰,不悅的說:“你當著我偉大的主人,出現那種該死的反應。現在又哭哭啼啼,我真想殺了你。”
葉星辰任由淚水淌著,看著撒旦,哽咽的問:“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因為你還有用。”
撒旦淡淡的說著,快步走到牆下,踩在椅子上,把德古拉伯爵那幅畫摘下來,小心卷起,收了起來。
“我是不會被你利用的。”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我們當初,可是說好的。我隻配合你,但我並沒讓你利用我的愚蠢,來害死高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