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兩側,有很多房間。
有宿舍,有食堂,還有軍火庫,甚至有的房間,隻有一口水井。
這間屋子,應該是防空洞的地下指揮室。
也擺著全套的家具,家電之類的。
一盞台燈,豎在沙發邊,散出橘黃的柔光,隻能讓高鐵勉強看清,有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斜斜的躺在上麵,右手托腮,左手裏夾著一顆香煙。
屋子裏,還彌漫著高鐵特厭惡的香水氣息,不過幸好很淡。
房間裏並沒有灑香水,畢竟防空洞的空氣流通性特差勁。
這淡淡的香水氣息,是從沙發上的黑衣女人身上,發出來的。
高鐵剛走進來,門外的兵妹子,就把房門關上,雙手到背在身後,雙腳微微岔開,昂首做出一副傲然樣——就是個看門的,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自信。
等眼睛徹底適應了當前的光線後,盯著沙發那邊的高鐵,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對門口的妹子說:“請讓一下,我要走了。”
高鐵確定淡淡的香水氣息,是從沙發那邊散出來的後,就確定那不是撒旦了。
那天在華夏西山療養院時,高鐵可是化身瘋狗,和撒旦抵死博鬥過。
撒旦一身雪膚好的不得了,但卻沒灑任何的香水。
女人都是愛美的。
一旦感覺香水這東西,能增添她的魅力指數,哪怕老公剛掛掉,需要她在靈前嚎哭“俺的個好人兒啊,你咋就被隔壁老王,活生生氣死了呢”,也會灑香水的。
撒旦那天去殺宙斯時,既然沒灑香水,那麼就證明,她平時沒有灑香水的愛好。
高鐵來這兒,是因為迪娃能一口說出他的名字,來曆,那滿臉不屑的樣子,特附和撒旦對他的態度。
可等高鐵來到這個廢棄的廠房,看到那些拉風的兵妹子後,就知道他被騙了。
不是高手,永遠不知道高手的清高——這和貧窮能限製人類想象力,一個道理。
就撒旦那種人,怎麼可能會擺出這麼大的排場?
隻有那些幼稚的,才需要排場,來拉高逼格。
既然不是撒旦,那麼沙發上的女人是誰,有什麼依仗,竟然敢騙前殺手之王等等問題,高鐵不想追究。
畢竟人在異國他鄉,要對任何人有顆包容心,是能少惹麻煩,長命百歲的根本之一。
可惜身穿將校呢的兵妹子,卻隻是連連冷笑,不說話。
世界這麼好,為什麼要逼著高鐵動粗呢?
高鐵皺眉,右手五指剛動了下,一個傲慢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沒有我的許可,你就無法活著走到地麵上。”
“是嗎?”
高鐵回頭看去。
這個傲慢的聲音,倒是女人的聲音,但絕不是撒旦。
撒旦和人說話時,一點都不傲慢。
相反,還很友好——頗有幾分知心大姐姐的味道。
當然,她被男人死死纏住,咬住那身細皮嫩肉時,除外。
“不服氣,那就試試看。”
恰好躲在燈影下的女人,淡淡的說著,左手伸出,在案幾煙灰缸內,屈指彈了下煙灰。
“我沒這個膽子。”
高鐵盯著那隻手的目光,閃爍了下,隨即訕笑了聲,乖乖的轉身。
“哼,廢物。”
擋住門的兵妹子,不屑的冷哼一聲。
隻是她的冷哼聲未落,就感覺眼前一晃——站在她麵前的高鐵,不見了。
還沒等這妹子做出第二反應,就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聲響起。
接著,就是高鐵森然的聲音:“撒旦的魔吻,怎麼會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