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聖殿杯已經從小宙斯死後,就開始舉行,今年是東三區最後一天的,但就憑阿達雅思在俄國的實力,隨時都能派人參加賽事的。
高鐵不說話後,阿達雅思也沒著急說啥,隻是拿著大雪茄翻來覆去的看。
又一輛車從旁邊呼嘯而過後,高鐵終於說話了:“你對這個賽事,動心嗎?”
“你的意思是,我親自參加東三區的選拔?”
阿達雅思瞟了他一眼。
高鐵笑了下,回答說:“你沒必要。你什麼都不缺——”
阿達雅思打斷他的話:“我缺。”
“你缺什麼?”
“缺乏對生活的熱情。”
阿達雅思說著,看向車窗外遠處的天際。
她的雙眸中,浮上落寞神色,淡淡地說:“從我十六歲那年,每每睜開眼,就發現能看到我六十歲以後。我要什麼,就有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高鐵,如果你是我,會不會也覺得生活無趣?然後,就隻能不住的做死,來尋找刺激,證明我還活著。”
高鐵沒說話,卻肯定的點了點頭。
實際上,阿達雅思當前的情況,和“富不過三代”這句老話,有著直接關係。
人隻要活著,首先就是解決溫飽,然後思淫、欲,追求更高的生活質量。
並為此努力奮鬥。
這也是人活著的動力。
但當一個人從出生後,什麼都不用做,就擁有了別人夢寐以求所有的東西,等於碰觸到了天花板,再也沒有了努力的空間,隻會感覺生活索然無味,沒有任何存在感。
於是,他們就會尋求普通人無法想像的刺激,然後——敗家。
這也是很多有錢人家的孩子,為啥吸那玩意,愛好飆車探險等運動的原因。
並把他們的生活曆程,通過文字傳播四方——人應該追求詩和遠方,世界那麼大,要去走走之類的。
然後,很多普通人就會被他們洗腦,感覺那才是人活著的真諦,並努力去追求,毫不在意去追求詩和遠方時,年邁的父母,正被生活的重擔,壓的喘不過氣來。
高鐵就感覺,這群沒強大的經濟基礎,不管不顧身後事,卻向往那種自由浪漫生活的人,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沙比。
別人能做的事,並不代表著所有人都能做。
女人能生孩子,男人行嗎?
但阿達雅思之流,絕不會告訴那些人,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隻會繼續蠱惑他們追隨,說啥人生苦短,要活得精彩些,千萬別被柴米油鹽醬醋茶,消磨了好時光。
然後,他們就可以站在高處,著看他們悔恨時的笑話了。
看高鐵隻是看著遠處發呆,久久都沒說話,阿達雅思忍不住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
高鐵滿臉誠摯的樣:“祝你能在聖殿杯賽場上,大顯神威,最終能捧起獎杯,實現你活著的價值。”
阿達雅思嘴角不住的抽,半晌後,才喃喃的說:“你、你不去參加賽事?”
“唉,我隻是個特沒出息,一心想找到老婆,回家過安穩日子的普通人。像這種拯救地球、為國爭光的大事,還是交給你們這群優秀的人去做好了。畢竟,這是你實現人生價值的好機會。加油,高家的兒媳婦,我看好你哦。”
高鐵嘴裏嗶嗶著,抬手在阿達雅思左肩上輕輕捶了下,也不等她說什麼,開門下車。
阿達雅思呆比半晌,才清醒過來,開門下車,衝翻過護欄,走下高速路的高鐵,尖聲喝問:“姓高的,你還是男人嗎?”
高鐵回頭,迎著太陽,滿臉慚愧的笑,搖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