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個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特像——
就在葉星辰眼前,忽然浮上某個婚禮上的新郎時,炒菜的人關掉了油煙機,轉身去拿盤子時,隨意看向了門口。
然後,他就看到了葉星辰。
葉星辰自然也看到了他。
那張臉,和某個婚禮上的新郎,有六分的相似。
原本,兩張臉九分的相似,可這張臉卻眼窩深陷、顴骨增高,特憔悴的樣。
這個人眉梢一挑,接著滿臉諂媚的笑:“星辰,你回來了。”
“張,良,華。”
聽到熟悉的聲音,葉星辰看著那張臉,一字一頓的說。
“是,我就是張良華。嗬,嗬嗬。”
張良華嗬嗬笑著,拿起盤子:“你稍等,我盛菜。”
葉星辰嘴角用力抿了下,轉身走開。
幾分鍾後,張良華端著托盤,走出了客廳,眼裏全是努力克製的狂喜。
睡了葉星辰,從此香樓不會再尿你!
這句話,是那個把他當狗那樣,用細高跟踩在地上的女人,用陰森的語氣,和他說的。
區區十四個字,卻被張良華翻來覆去,念叨了幾萬次。
隻要他能睡了葉星辰,香樓不但不會再尿他,還會給他一筆巨款,足夠他快活一生。
其實,就算不給他錢,隻要能掙開香樓的魔爪,張良華拚了命也會爭取。
沒有任何的語言文字,能形容張良華後悔當初怎麼就和張甜,卷走葉星辰的救命錢呢?
如果他沒這樣做,張甜就不會死——那個大力蠱惑張良華卷款潛逃的臭女人,死了最好。
她要是早死幾個月,張良華就不會落在香樓手裏,依舊住在葉家,白吃白喝,狗屁正事都不用幹。
當然,那種生活是沒有尊嚴的。
可和香樓少爺相比起來,卻尊嚴了一萬倍不止。
香樓客戶群內,當然會有水靈靈的風情少婦。
但那是金牌少爺的菜。
像張良華這種人,隻能招待那些丟在大海裏,用導彈砸,都砸不下水的歐美老女人。
半個屁股,差不多就能跟上他的體重了。
她們的要求頻繁不說,花樣還特多。
休說張良華的身體素質,因好吃懶做從來都不咋樣了,就算是鐵打的,也受不了哢嚓。
他第一次,感覺長了張帥氣的臉,是一種罪惡。
就在張良華以為,他快要死在那些肥大的屁股下時——肩負重任,回到了華夏。
他不敢問,香樓為什麼讓他非得睡了葉星辰。
更不知道,他在香樓快活的這幾個月內,葉星辰是怎麼應付謝文凱的。
不過,葉星辰看到他後,先是愕然,隨即就是討厭的眸光,還是那樣的真摯——
“滾。帶著你的東西。”
張良華剛走出廚房,就聽到葉星辰冷冷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他這才發現,他的背囊,已經被葉星辰從臥室內拿出來,丟在了門外。
“星辰。”
張良華嘴唇劇顫著,屈膝,緩緩跪在了地上。
他把托盤放下,接著抬手,狠狠抽了自己倆大嘴巴。
貨真價實的那種抽。
嘴角,立即有鮮血淌了下來。
他看著葉星辰,聲音特沙啞:“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我、可我真的無處可去了。”
“那是你的事,給我滾。”
“我不走!”
張良華聲音提高,滿臉激動:“我已經知錯。還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看在,我爸媽當年,幫過葉家——”
“你不走,我走。”
葉星辰快步走過他身邊時,看都沒看他一眼。
我知道,你要去哪兒。
張良華望著葉星辰的背影,嘴角浮上陰森的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