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不遠處的司寶寶,沈默漆黑的瞳仁裏閃爍了幾下,臉上也有愕然,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難堪。
司寶寶快步走來:“你怎麼呢?誰把你打成這樣的?醫生怎麼說?有沒有說什麼問題?”
沈默抿著唇,聽著她在哪問個不停,幾秒後,吐出一個字,“吵。”
話落,司寶寶立馬閉嘴了,但眼底的心疼毫不掩飾。
沈默喉嚨滾動,最後避開視線,不去看她。
司寶寶坐在他身邊位置,也不說話,一會看他,一會看點滴瓶。
半個小時候,點滴打完了,護士過來給他拔針,司寶寶也遺傳了司南止的怕針。
司寶寶一副是要給自己拔針的樣子,“護士,你小心點,他怕疼。”
護士:“……”
沈默:“……”他不怕。
護士笑著打趣道:“你女朋友挺關心你的。”
“她……”
沈默剛要手他不是,司寶寶立馬伸手按住要拔針的手,“你別亂動。”
這麼一打岔,沈默就沒在解釋。
出了醫院,司寶寶問:“你這樣不住院嗎?”
沈默難得跟她說了句話:“沒錢。”
司寶寶:“……”她其實想說,她有。
但看了看他的臉,還是沒有說這句。
司寶寶道:“我們去哪?”
沈默說:“我回家。”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你想去哪去哪。
司寶寶卻像沒聽懂一般,接腔:“好,我送你回家。”
沈默側眸看她:“……”
司寶寶笑道:“走吧。”
她伸手攔下出租車,看著停著自己麵前的出租車,猶豫了一秒,沈默還是上車了。
等出租車把他們送到目的地時,沈默先從車裏下來,正要讓她坐車走人,司寶寶已經跟在他身後下來了。
沈默渾身都疼,也懶得理她。
沈默住得地方是一溜煙的平房,破破爛爛,一路還能聞到垃圾的臭味,司寶寶雖然沒有很嚴重的潔癖,但這氣味著實有些難聞。
沈默餘光瞥見她微微蹙起的眉頭,黝黑的瞳仁裏劃過一抹什麼,隨後收回視線。
破爛的平房門口,沈默開門,司寶寶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一路跟著他去了他的房間。
除了哥哥外,司寶寶這還是第一次到其它異性的家裏,沈默的房間是真的很破,也真的很小,屋子小的隻能放下一張床,一張座子,其餘的都裝不下。
但房間的氣味不難聞,是沈默身上的味道,肥皂的清香。
沈默往床上一倒,啞聲道:“你可以走了嗎?”
司寶寶道:“你身上的傷誰打的,你跟我說,我替你報仇。”
他們家的家規就是這樣,有仇必報。
沈默嗤了聲,吐出兩個字:“我爸。”
聞言,司寶寶驚的長大嘴巴,他爸,他爸打的?
“你爸為什麼要打你?”
在她的世界觀裏,父母不是都應該疼愛,寵愛自己的孩子嗎?她身邊的人都是這樣。
沈默眼底劃過一抹暗色,嘴角蕩起一抹嘲意,不知道嘲她,還是嘲自己,果然是生活在象牙塔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