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如沈默說的,他真的很愛寶寶,即便兒子出來了,他也沒有分太多經曆到兒子身上,滿心滿眼都是寶寶,多年過去,她依舊是自己的心頭寶。
他一生摯愛。
等沈一,沈二長大後,就發現他們走了舅舅曾經走過的老路,成了父母之間的意外,過著有爸媽又沒爸媽的兒子。
司寶寶倒是想好好當母親,但沈默總是能纏著沒精力去管。
看著沈默對自己妹妹\女兒,十年如一日的好,他們才不得不承認,寶寶眼光開始不錯的,在一堆癩蛤蟆中找了個最好的。
不是說寶寶喜歡找癩蛤蟆,主要是在司家男人眼中,所有企圖招惹自己妹妹\女兒的男人,都是癩蛤蟆。
***
司南止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前幾十年被蠱蟲折磨的傷了根基,就算後來調養的夠好,但到底是經受不住時間的考驗。
在他八十歲的時候,他大部分時間都是沉睡的,醒來的時間不多,醒來了也開始不認人呢,但他還認識黎九,也隻認識黎九。
每次醒來,司南止都會拉著黎九的說,說要帶他出去玩,黎九就像哄小孩一樣,說等他病好了,他們就找個溫度何時的地方,去養老,就他們兩個人,家裏的孩子誰也不帶。
司南止聽了,笑得美滋滋的,還要跟黎九拉鉤鉤,讓她不許騙自己。
但最後,司南止的身體還是沒能好,某天清晨,司墨修來給司南止送早飯,就見黎九坐在床邊,不停的摸著司南止的手,不停摸,來回摸。
司墨修心下不好,喊了聲:“媽。”
他見她媽眼中滿是淚花,委屈的對他說:“墨修,你爸爸不要我了。”
司南止死了,在他剛過完八十歲生日的時候,去世了。
司家的孩子很擔心黎九的轉態,但黎九依然精神抖擻,反而心大的說:“你們爸不想我難過,我就不難過,我要不好好的活著,他又要生氣了。”
司南止走時,是拉著黎九的手,那一瞬,司南止好像回到了他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的他霸道的很,被蠱蟲折磨的,沒錯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就會對黎九說。
“我要是死了,你必須得給我陪葬,我不可能放你離開。”
可真到了這天,司南止舍不得了,他不想她死,他想她好好的活著。
“九兒,你的好好活著,把我的那份活完,知道嗎?我先去了,我先去給你鋪路,等下輩子,你就不用活的這麼辛苦。”
“下輩子,我讓你當司寶寶……”
***
“哥,媽呢?”司寶寶去房間看黎九,卻發現房間裏沒人,急的臉都白了。
司墨修也變了臉,“媽不在房間?”
司寶寶帶著哭腔道:“不在。”
他們最後在墓地裏找到了黎九,黎九坐在司南止墓前,麵前擺著一瓶酒,兩個杯子,他們正在喝酒了。
司寶寶:“媽。”
黎九聞聲回頭:“寶寶回來了?快來,你爸爸最近一直說想你,還要去學校把你接回來,真是的,這麼大年紀,還跟小孩子似的。”
一瞬間,司家的孩子全都哽咽住,所有人都憋著哭聲,過以前的生活。
黎九開始不記人了,她的記憶開始慢慢消退,最後,她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他們每天每天的重複告訴黎九她是誰,他們又是誰,但這個時間並沒持續多久。
一年後,同一個時間,同一張床,黎九在睡夢中離世,享年七十六。
床邊放著一張字,字上寫著。
【 孩子們,媽媽等不了了,媽媽太想你們的爸爸了,他最近都不了我夢裏了,肯定是怪我太久不去找他,我怕他等太久,會不記得我,也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不能離開我太久,不然肯定要生氣,我又要哄他好久,那老家夥脾氣臭的很,我真是不想哄他,我走了,你們不要太想我,我們下輩子再當家人。】
“媽——”
司寶寶趴在黎九身體上痛哭。
司南止和黎九葬在同一墓穴,兩人的照片挨在一起,二人笑得特別開心。好像這一刻,他們等了很久,很久……
司寶寶站在墓前,喃喃道:“爸,媽,你們在那邊好好的,下輩子,我還要當你們的孩子。”
肩膀被人環住,沈默在她身邊低語道:“下輩子,我們還要當夫妻。”
司寶寶看著爸媽的笑容,輕聲道:“好。”
有生命離世,就有新的生命出世,新鮮的血緣不停的替換年老的血液,日子依舊正常過。
月亮落,太陽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有的人故事落幕,又有新故事開啟,每個人都是一個新載體。
屬於司家後代的故事,依舊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