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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次也不多啊？”
“滾！說不準碰就不準碰，你不答應我就不回去了，我去學長家睡！”
“......”
林純之在白墨懷裏睡得很香，一陣突兀地手機鈴聲吵醒了他。
他很生氣，哪個混蛋半夜三更給人打電話？
翻過手機看了來電顯示，是陸少川。
“喂，這麼晚打電話幹嘛？”
“林純之！林純之！”那邊是嘶啞地哭聲。
他瞬間清醒，坐起來握住手機，“川兒，出什麼事了？”
“靜雨它大出血，人沒了！”
“......”
“怎麼辦啊？林純之！”陸少川在電話那頭哭得很淒慘。
“你別急，我們馬上過來！”
“白墨！”
“我聽見了！你收拾一下，我去開車！”白墨早已下了床，套上一件外套就出了門。
初春的深夜，下起了寒雨。
雖說不比深冬那般刺骨，但也冷得叫人直打顫。
林純之在路邊等著白墨，一手打傘一手拉緊了衣服。
“上來。”
他坐上了副駕駛，白墨踩了油門。
“開快點！”
到了搶救室門口，看到的是陸少川坐在地上哭得已不成人形。
林純之心裏一緊。
“川兒。”他走過去蹲下，輕輕抱住。“李靜雨呢？”
“在裏麵，搶救無效。”陸少川每說一個字都猶如重錘敲擊著自己的心髒。
林純之不曉得怎麼安慰他，隻能緊緊地抱住他。
“我想和她一起走。”
“不準說這種話！”林純之腦袋嗡得一聲炸開了，眼淚也不聽使喚地跟著流，“好不容易留下你，你不準有任何事情！”
“你還有我，有白墨！還有你父母，你怎麼可以有這種愚蠢的想法？”
“可我難受啊！”陸少川捶著自己的胸口，“喘不過氣，像有塊大石頭在那裏壓著。”
“我知道我知道！”林純之用手幫他順，又擦掉他臉上的淚，“但是你就當為了我好嗎？別做傻事。”
林純之是真的怕了。
他怕陸少川尋死，他怕陸少川還是過不了老天那一關。
“孩子呢？”白墨問他。
“對！還有孩子，他現在沒了媽媽，不能...沒有爸爸啊！”林純之抓著陸少川的手說，“我們去看看孩子吧？”
聽到孩子，陸少川眼裏閃過一絲光。
他扶著牆站起來，因為長久地臥著，腿有些發麻。
林純之想要攙著他，被他拒絕了。
“醫生，孩子在哪裏？”
“還在搶救，你們別急。”
“好，我不急，我不急。”陸少川全身顫抖，他捏緊了拳頭想要讓自己鎮定些。
林純之讓白墨去買點吃的，他看著就好。
白墨剛要離開，搶救室的門打開了。
三個人急忙跑過去。
“小孩呢？”
“沒保住，對不起。”
這六個字讓陸少川絕望到眼前發黑，實在撐不住了，暈死了過去。
......
林純之和白墨請了假，又叫來了陳小傑。
他們開了單人病房，輪流著守著他。
這一次，林純之就算綁，也要把他綁住了。
“小之，先吃點東西。”白墨把麵包牛奶分給他倆。
都一天了，陸少川還沒有醒。
醫生說他這是悲傷過度造成心髒負荷太大昏迷，需要一些時間。
林純之蹲在牆邊，凝望著床上的人。
眼裏泛著淚光。
他懂失去摯愛的感覺，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陸少川死啊。
“你去睡會兒。”白墨拽著他手臂，“這沙發可以打開。”
“睡不著。”
“睡不著也得睡，我們三個人換著守，不會有問題的！”白墨看著他紅腫的眼睛，很心疼。
“好，那你們看緊了他！”林純之也不再堅持，兩天沒怎麼睡，他確實身心都很難受。
就這麼一會兒，也是噩夢連連。
夢見陸少川跑去跳樓，又夢見他被大貨車給撞了。
嚇得一身冷汗，捂著炸裂的腦袋坐起來。
他下意識看了眼陸少川，發現他已經醒了，目光渙散地看著窗子外麵。
陳小傑在旁邊給他倒水，白墨不知去向。
“川兒！”林純之跳下沙發跑到他身邊，“你終於醒了！”
陸少川隻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