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宜燕這邊因禍得福,而作為這件事的當事人陸議,日子就沒有那麼好過了。
藺王爺要和王妃和離,這對薊都的每一個來講都是一個大瓜,沒有人不關注的。
陸議因此又被聖上召進宮訓斥了一番,說他回來後不知道安分,整天就會整幺蛾子,什麼事都鬧得滿城風雨。
陸議不敢反駁什麼,隻能老實地接受斥責。
上次也是這樣,隻要皇上把胸中的悶氣發完就好了,可誰知皇上越說越氣,隨即扔了一個東西在他腳下。
“逆子,你好好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
皇上說完這句話,轉過身背對著他不再說話。
陸議不知道扔的是什麼,以為是皇上隨手扔的一個什麼,低頭一看,是一張寫滿了字的紙。
他不明所以,拿起來剛看了一半,臉色大變,額頭不知什麼時候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上麵寫的不是別的,而是他7年前臨陣逃脫,而並非被敵人打散跳下懸崖。
陸議急於想知道是誰寫的這封信,信看了一半就急忙去看落款,落款卻沒有人名,而是用血摁下的一個指印。
看完信,他腦中“轟”地一聲,瞬間有些失去了方寸,他不由地用顫抖的聲音問:“父皇,這是誰給您的?”
在他的記憶裏,沒有人知道他臨陣逃脫,甚至連夏霜兒,陸議也沒有向吐露半字,除了母親劉貴妃,可以說沒人知道這件事。
可母妃沒有害自己的理由,那會是誰?
他腦子裏沒有一個具體的目標對象,就好像他和人決戰,可都不知道對手是誰。
聖上並沒有回答陸議的提問,而是反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陸議第一反應是否認,此時他已經稍稍鎮定下來了,他脫離大部隊時,除了帶著兩個侍衛,並沒有驚動旁人,不久大戰就開啟了,這其中即便有人知道,恐怕也已經陣亡了。
他穩了穩:
“父皇,這根本就是無中生有,一定是有人想誣陷孩兒,這個人真會挑時間,專挑父皇對我不滿的時候。”
陸議義憤填膺,有臉被人冤枉的委屈表情。
這封信不早不晚,剛剛在他成為滿城熱議的對象時呈上,其心可誅。
聖上卻像沒看見的一樣,繼續質問:“蒼蠅不盯無疑的蛋,別人為什麼不誣陷別的皇子,單單盯上了你?”
這句話很厲害,沒有否認這封信的真實性,卻把道出了陸議在外人緣、人品不佳的事實。
回來這大半年,陸議連續惹出了兩個大風波,先是有私生子,現在又要和王妃和離,皇室如果天天有這樣的大新聞,那皇權的威嚴何在,這也不怪聖上對陸議不待見了。
這個皇子,小時候尚還乖巧可愛,可越長大越像他母親了,沒有大格局,隻會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可偏偏還經營不好。
皇上看著眼前的這個兒子, 不由地搖了搖頭。
“父皇,兒臣冤枉,我不知道是什麼人想這樣害我,但臨陣脫逃這事,就算是父皇給兒臣一百個膽,兒臣也是萬萬不敢的呀。”
陸議聲淚俱下,委屈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