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彩萍就帶著一個少年進來了, 果然是陸耀祖。
陸耀祖一見寧婉,就趕緊跪了下來,親熱地叫著“娘,孩兒給您請安了!”
寧婉連忙扶起他,這孩子,才幾個月不見,已經快比寧婉高出一個頭了。
“以後見到我,不許你行這樣的大禮。”寧婉略有些怪罪地對陸耀祖說。
“娘對孩兒的恩情 ,孩兒一輩子都不能忘,我不常見到娘,更應該行這樣的大禮。”
陸耀祖嘴巴叭叭地說,寧婉說一句,他倒說出了一丟。
說到最後,反倒是寧婉的不是了。
聽他說這麼多,寧婉不由得笑了,幾個月不見,他不僅口才好了, 道理也是懂了一大丟。
“娘,你笑什麼?”寧婉一笑,把陸耀祖笑懵了。
“沒笑什麼,你怎麼來了, 今天不用去學堂嗎?”今天並不是正常的休息日。
“我是向先生請假來的,沒有人知道我來這裏, 我有事跟你說。”
陸耀祖說完,又向花園四處望望,好像怕人聽到。
寧婉把他領到小會客廳,這裏離睡房較遠,不會吵到秦沐。
“是什麼事,還這麼神秘。”寧婉知道,陸耀祖做事一向謹慎,有時她都自愧不如。
“母親,姑姑的相公快死了。”
寧婉一驚,陸宜燕的相公,還那麼年輕,怎麼會.....
她有些不相信,確認道,
“你是說陸宜燕的相公嗎,你確定,他年紀輕輕的,怎麼突然......”
“錯不了, 昨晚姑姑在府上哭了一夜,一個勁地責怪父親和藺王妃害了她。”
這話寧婉聽不懂了,陸宜燕相公的死,和陸議怎麼扯上關係了?
她隻知道,陸宜燕為了在婆家抬起頭,曾求陸議給她相公賀承之介紹一些賺錢的門道。
後來陸議不知把賀承之介紹給了什麼人,反正是賺到了錢,陸宜燕還得意了很長一段趕時間,她的婆家的日子,也比從前好過了。
可賀承之怎麼就突然要死了呢?
“他是患了什麼病嗎?”這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如果是生病,陸宜燕怎麼會找藺王爺夫婦。
“不是,”陸耀祖搖了搖頭,道,“聽說是和他一起做生意的那批人害的,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陸耀祖平靜地說,他隻聽到這些,但覺得事關重大,第一時間就覺得應該告訴寧婉。
“謝謝你來告訴我這些,再過三個月,就是童試了,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寧婉一時想不能通賀承之的死和陸議的關係,索性不想了,等秦沐睡醒,兩人再一起分析。
她轉換話題,關心起陸耀祖來。
“娘請放心,先生說我沒有什麼內容,最近半年我都是在看書背書,寫的文章先生也十分滿意。”
提起學習成績,陸耀祖十分自信。
如果這次童試過了,他就是名副其實的秀才了,算是正式踏出讀書的第一步了。
再往後,隻需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走就好了。
而且,隻要是秀才,他在藺王府的地位,都會比現在有所提升,而這,將對他的學習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