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算不算害死人了啊？
更不用說，這個人，還是他的太爺爺啊。
“小衍。”看出了淩衍的慌張，淩千成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要記住，接下來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我們，千萬要鎮定。”
“鎮定鎮定。”淩衍不停地喃喃著。
“你這樣不行。”淩千成急了，他緊緊抓住淩衍的手，大聲說道：“小衍，如果被人發現，是我們氣死了老爺子，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下場會是什麼？我們會被趕出淩家，我們的一輩子，就完了啊。爸爸已經這麼大的年紀，沒了前途也無所謂，可是你還這麼年輕，你不能背上這種罪名啊。”
“對，我還年輕，我還年輕。”淩衍拚命地說著，神情倒也慢慢鎮定了下來。
“很好，就是這樣，小衍。”淩千成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你控製一下情緒，我們接下來，去醫院！”
淩衍咬了咬牙，用力點了點頭。
人民醫院。
霍貝兒剛到醫院拿些資料，路過急救室的時候，她的腳步突然頓了下來。
急救室門口的那個人，分明是淩少卿。
淩少卿靠在椅背上，神情是從未有過的頹然。
“少卿，你怎麼了？”霍貝兒不由走了過去。
“貝兒……”淩少卿抬頭看著她，神情有些茫然。
這樣的淩少卿，竟像是個孩子般脆弱。
霍貝兒的心中猛然一痛，不由問道；“少卿，你到底……”
淩少卿沒有說話，卻突然站起來，用力擁抱住了霍貝兒。
少卿……
霍貝兒不由僵硬住了。
不知道發生了淩少卿，淩少卿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的身體沉重地靠在自己的身上，仿佛隻有自己，才是他唯一的依靠。
霍貝兒猶豫了一下，然後伸手，回抱住了淩少卿。
“少卿，情況怎麼樣了？”
突然，淩千楓和方涵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霍貝兒一陣羞赧，趕忙鬆開了淩少卿。
淩少卿的腳步微微踉蹌了一下，看向淩千楓的眼神有些茫然。
他扯了扯唇角，神情看起來，隨時都要哭出來；“爸，太爺爺……”
“你太爺爺怎麼了？”淩千楓的心中也咯噔一下。
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醫生推著一張被白布覆蓋住的床走了出來。
淩少卿頓時轉頭，看著醫生的目光，甚至有些哀求。
告訴我，太爺爺，沒事，好嗎？
醫生歎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人送來的時候，已經沒了呼吸，我們已經努力搶救了，但病人還是……你們節哀吧。”
節哀。
淩少卿後退了兩步，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什麼叫已經沒了呼吸，什麼叫做節哀？
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蔓延，淩千楓走過去，一把掀開了白布。
白布下，是淩老爺子蒼老而慘白的臉。
“爺爺！”淩千楓喃喃出聲，身體仿佛僵硬在了原地。
淩老爺子……去世了？
霍貝兒茫然地站在原地，下意識地看向了淩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