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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章(1 / 2)

“簡棉小美女,好久不見,有沒有比以前更漂亮了?”

她剛接起電話,還來不及說什麼,那頭就傳來這麼一句,語氣浮誇,音色陌生,略一思索,確定是從未聽過這樣的聲音,才開口客氣地問道:“你好,請問你是?”

“噢,honey,我的心要碎了,你居然已經忘記了我,當初不是約定好了,你受不了那塊冰了還可以投入我這片暖陽的懷抱麼,要知道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的。”

“......”

原來是那個輕佻的桃花眼,盡管後來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帶著黑色全框眼鏡的年輕嚴謹的醫生,但第一印象實在過於深刻,並且一直無法改觀。果然,此刻話裏自作多情的輕浮——她無奈望天,什麼時候約定過,那明明是他當時挑釁安疏之時自導自演的一句台詞好麼,並且當時話沒說完人就已經溜了,居然還好意思提。無心糾結他話裏的真心或者假意,收了收嗓子,客氣回道:“哦,許醫生,你好,有什麼事麼?”

“噢,honey,你太不好玩了。”

“......”她的屬性又不是玩具,為什麼要好玩。

“不要這麼嚴肅,honey,輕鬆點,我打來電話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來我的懷抱?”

“沒有。”

“噢,honey,你太不解風情了,不要這麼果斷。你是不是害怕安少?不要害怕,那塊冰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吐了好幾桶血還睡著呢。何況,私奔的時候我會保護好你的。”

沒有計較電話那頭的幸災樂禍,和言語嬉戲——是嬉戲,不是調戲,安疏之以前跟她講過,他們那個圈子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從來不碰朋友的女人,即使是朋友不要的。所以她自然知道許問的話和當初她發燒住院時的“棄冰塊奔暖陽”,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那就是借她來給安疏之添添堵。她懶得理會這種小學時就玩膩了的幼稚手段,自是略過的。

隻是,即使知道許問是有意地誇大了,她還是被那幾桶血嚇到了,不自覺便繃緊了語氣,小心地問道:“他......他怎麼了......”

“噢,honey,不要緊張,他沒事,還活著,隻是喝酒喝到胃出血,並且差點胃穿孔而已。”

“......”她這下是確定了,許問真的是對安疏之積怨已深。

“不過,他已經往護士身上摔了十幾碗粥了,我也已經被他砸出病房了。所以,honey,你如果對我沒興趣的話,就來喂他吃粥;如果對我有興趣的話,就來為我報仇。”

“我......”她正斟酌著語氣,許問又打斷了她。

“噢,honey,不能跟你聊下去了,我的美女病人在呼喚我。噢,對了,他就在上次你來過的那張病床上,我已經通知前台了,你來的時候說你姓簡就可以了,拜,會想你的......”

她聽著那頭急促的嘟嘟聲,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段關係的不及而終,影響著她,也影響了他——她選擇旅行散心來紓解,而他通過摧殘身體來發泄。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苦肉計,她曾經花費很多時間學習各種養生之道,照顧著他的胃口,他的身體。而今,他酩酊大醉幾場,她便前功盡棄。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氣憤,他可以置身於工作,迷戀上新歡,或者去爬山去攀岩去蹦極去耗盡渾身所有的精力——明明有那麼多能夠“推翻舊習慣,重建新習慣”的方法,他卻偏偏選擇了最為幼稚的一種。她恨不得馬上衝到他麵前,據理力爭一番。

可是,將家居服換成外出的衣服時,她已經冷靜了下來。磕磕巴巴地長到她這個處境,遇見的人多了,經曆的事也多了,就越是喜歡一切簡單明了、直接果決的人和事——她不能因為一時心軟,將這段明明已經斷了百分之百的事情,再牽扯上百分之一,然後循環往複地迂回煎熬。

要知道,從雙廊回來的那天,她就摘下了頸間的項鏈,那條叫做安疏之的項鏈,擦拭輕撫了很久,才放進盒子裏,關進抽屜。那時候,她就決心要斬斷過往,決心從此他過得好與壞,都再與她無關,她不去詛咒,不去祝福,他對於她今後的日子來說,隻是無關緊要的存在。

成熟理智的人都應該這樣,拿得起,放得下。一段關係結束後,不管是甘心還是不甘心,死心還是不死心,都會這樣,將過去細心折疊,然後裝裱或者收藏,能夠正視並且永遠坦然——而不是賭氣扔掉毀棄,或是多此一舉地還回。她會珍惜他給過她的每一次感受和感動,就像她珍惜自己一樣。同樣,她相信,他會通過一場不夠理智不夠明智的發泄無果之後,也學會珍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