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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罷。”
哦。
蘇苑娘跟著他走,邁出門檻時,他先一步邁出,爾後低頭看著她抬腳,心地盯著她腳下,然後還幫她扯了一下裙尾。
他對她是好的罷?
難怪多年後,饒是先前厭惡他至極的兄嫂也皆道他對她有十分真心。
可是他的心再真又如何?沒有讓她的娘親和孩兒避免被常家人所害。
對不住,她是要走的,這一刻,蘇苑娘對他有些不出來的憐惜和歉意。
不是他不好,隻是他們沒有做夫妻的緣分,不能做夫妻。
這廂,蘇苑娘歉意地握了握他的手,沒想,卻得來他溫柔繾綣至極的注視。
他的眼神好溫柔,沒來由地,蘇苑娘心中突地一痛,想起了她臨終前他的哀痛慘叫聲。
苑娘……
他的叫喚,像是失去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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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娘一路看著地上不出聲,常伯樊倒也習慣,腳步也放慢了些,見慢了一段路,她才突然反應過來,不解地看他,常伯樊不由悶笑出聲。
“走。”常伯樊本想問她可是數清了地上的螞蟻,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笑望著她。
自剛才一見到她,他就在笑。
果然還是娶回來自己時時守著好。
也難怪嶽父嶽母舍不得她。
時常伯樊隨母親去蘇家做客,隻聽他一句他喜歡她的銀裸子,呆苑娘便把她的銀匣子給了他,末了興許覺得銀匣子不夠誠意好看,還拿她頂好的金絲綢鍛發帶給匣子綁了一朵花來,嶽父嶽母哭笑不得問她為何要把攢了多年的銀匣子給他,她道看他喜歡就給他,東西要給喜歡的人。
嶽父嶽母問了好幾聲才弄明白她是覺得他喜歡銀匣子,那銀匣子就給喜歡它的人,而他卻是自她一開口,就明了她的意思。
苑娘的呆隻是呆,不是傻。
有人道她木訥,常伯樊卻從不如此認為。
他的苑娘隻是有一套尋常人所沒有的,獨她自有的看人待物的方式。
“好。”蘇苑娘點頭,步伐加快。
等見到堂兄,見正堂隻有堂兄一人,她似是鬆了口氣,常伯樊心中好笑又無奈。
她不喜歡家中大嫂她們,前日新婚第一見她們,她眼裏全是不解,不懂那些人為何對她言中帶刺,笑中帶刀。
一想過兩要把公中交到她手裏,由她主中饋,她就得麵對那些不知包藏著什麼心的婦人,常伯樊不由心疼了起來。
這事等會兒見到嶽父,還是問嶽老兩句,討兩句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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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娘見過大伯。”一見到人,蘇苑娘快加了兩步,左右手一搭兩手握拳,右腳向後撤步兩膝微曲,頷首低眉,朝正堂裏唯一的一個三旬白麵儒生行了一記萬福。
“弟妹不必多禮,”常孝昌趕緊虛扶一記,等她起身,看了她一眼,驚鴻一瞥之後朝常伯樊笑道:“孝弟果真好生福氣,弟妹一看與你就是郎才女貌,再再般配不過。”
堂弟這妻子娶得真真是好,這親事確切大定,他回去之後就有名目與蘇家密切來往,多了道助力,他們家在京中也要好走動一點了。
常孝昌之前還有些怕這婚事生變。
蘇家今非昔比,蘇護國公受聖上器重非凡,而蘇苑娘之兄蘇居甫受蘇家著重扶持,他前年才殿中及第,如今卻是已進京都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