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這些話,蘇苑娘不用怎麼回想,都會背了。
不過……
蘇苑娘撐著床鋪坐了起來。
不過,他們來情,讓常伯樊重情重義,可不是為了主持正義來的。他們拿死去的人的話來勸常伯樊,也不是真是尊重那死去的舊家主,要那死去的人還活著,他們隻會站在給他們分銀子的常伯樊這邊,而不是站在那位苛刻他們的分銀的舊家主那邊,隻是人死了,礙不到他們的眼,而常伯樊還活著,把他握在手中,在他麵前展現他們的權威方是他們的當務之急了。
他們幫大房,哪是為了什麼公義和家族大計和臉麵,不過是拿著一個死人告訴常伯樊,這常家,可不是他一個了算的,這常府,也不單單隻是他一個人的。
到底,不過是一場權力的角逐罷了。
而他們要權力幹什麼?就是想從常伯樊手裏得到更多的罷了。
人的貪念是無止境的,哪怕相比前麵那個不給他們分銀子的老家主常伯樊已是極重情重義,但哪兒夠呢?他們的兒子沒有安排到鋪子裏當掌櫃,他們的外甥女還沒嫁進常家,不夠的。
不過……
“娘子?”看娘子坐起來,卻是垂著眼一語不發,看樣子是在假寐,胡三姐試著叫了她一聲。
不過,他們這種人,做什麼都是為利,看穿了,也就沒什麼不好對付的。
以矛攻矛就是。
拿盾擋矛方是最不可取的,就如前世的她取此策的失敗一樣。
“三姐,我要起來了,跟我去庫房。”
“娘子,辰時還沒到,明夏通秋還在廚房那邊給您備早膳洗漱水呢。”
“你幫我穿衣。”
“娘子,哎喲哎喲,您看,我笨手笨腳的,娘子……”三姐快哭了,她毛手毛腳,手一碰屏風上的衣裳,就把裏衣連帶裙子一並帶到了地上。
“沒事。”蘇苑娘撿起來看了看,分了一下,抽出裏衣來自己穿,剩下的按順序擱到了屏風上,眼見三姐兒都快哭了,她一笑,道:“你急什麼?不急,你隻是不擅長這些罷了,你在別處可不厲害著嗎?哪有什麼人什麼事都會的,有長處就很了不起了。”
三姐目瞪口呆,倒不是為娘子的安慰,而是為娘子穿衣的手速,就在娘子話之際,一二三幾下,她就把裏衣穿好綁好了帶子,把裙子套了上去。
“來,把我的頭發拉出來。”穿上外裳,蘇苑娘背過身,讓三姐幫她拉頭發。
三姐手重,拉重了,蘇苑娘的頭皮被扯了一下,有些疼。
三姐還是去當女將軍的好,那裏才是她任意廝殺大感痛快的地方。
頭發一好,蘇苑娘回身步去妝鏡,擇了兩釵,挽發拿釵定住,鏡中的女兒鬢發如雲,貌如白玉……
後來她身邊隻有通秋,她也隻要通秋,兄嫂見她不喜別的奴仆侍候,為了讓她睡個安寧覺,就撤走了那些侍候她的人。
是以嫂子擔心她沒有什麼人照顧,經常一早過來給她梳頭,跟她絮絮叨叨家裏的事,兄長、侄兒侄女的事,蘇苑娘憑此多活了幾年。
其實那個時候,她已經不想活了,隻是她已辜負了父母,不想再辜負兄嫂罷了。
那幾年,她每一日皆心如刀絞,死去的孩子和娘親、臨死都擔憂她後半生而死不瞑目的爹爹,皆是她一生無能的罪證,是她無法寬恕自己的理由。
人都沒了,她找不到法子去好過。
這世,絕計不能如此了。
蘇苑娘打開妝盒,另擇了一步搖置入發後。
“娘子?”看娘子自行弄好頭發就出門,三姐跟在身後,頗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