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蒲草將自己的手,從冥北霖的手心抽了回來。
“你若不信,現在就?”冥北霖伸出手,想要揭下夏蒲草的麵紗。
夏蒲草驚的趕忙伸手按住了麵紗,冥北霖則是無奈的蹙起了眉宇。
“明日申時,我在海岸邊等你。”夏蒲草說這話時,依舊沒敢看冥北霖:“還記得那片礁石麼?我站在礁石上,到時候我會摘下麵紗,你若真能接受,便出現赴約,若是不能?”
“我一定會赴約!”冥北霖說的無比篤定。
夏蒲草的心裏卻是亂做了一團,一整夜,她輾轉反側,忐忑的無法入眠。
次日一早,她就發現冥北霖起身準備出屋。
“神君,這麼早,你要去何處?”夏蒲草趕忙問道。
“自是給你準備訂禮。”冥北霖口中的“訂禮”,其實就是定情物。
“不必準備,或許你?”夏蒲草下意識的抬起手,撫在自己的臉上。
“我冥北霖的女人,自該有最好的訂禮。”他卻是笑著說完,便出了屋。
夏蒲草看著冥北霖的背影,不由歎息了一聲。
冥北霖一早離開,過了午時也不見回來。
午時過後天變得陰沉沉的,夏蒲草憂心忡忡,索性等快到申時並未落雨。
“浮遊,吃食阿姊已經替你備好了,一會兒餓了便吃。”夏蒲草說著轉身,換上了自己最喜歡的紅裳。
“阿姊要去哪兒?我也要去。”浮遊立刻站起身來,要隨夏蒲草一同去。
“今日不行,浮遊乖,就在家裏等著阿姊。”夏蒲草哄著浮遊。
浮遊撅著嘴兒,雖不情願,但既是自己阿姊的話,他向來是聽的。
夏蒲草摸了摸浮遊的頭:“若是閑著無事,就好好打坐。”
“知道了阿姊。”浮遊乖巧的點頭。
夏蒲草關好屋門,這才去赴約。
今日,海岸邊的風極大,夏蒲草抬起手,將自己臉上的麵紗給揭了下來。
然後,走到礁石邊,朝著水中望去,心頓時沉了下去。
臉上的胎記,如同綻放的紅花一般,“豔麗”的刺目。
夏蒲草自己都不忍直視,她本能的想要將麵紗重新戴上。
可轉念一想,不成,總是要麵對的,若冥北霖真心想同她在一起,那就隻能接受這張麵容。
想到這,夏蒲草還是把麵紗放入了袖中,立在礁石上等待冥北霖。
隻是眼看著申時已過,卻遲遲不見冥北霖的身影。
“一定是買訂禮,耗費了太多時辰。”夏蒲草左顧右盼,嘴裏自言自語的說著。
可天色越來越暗,天際也傳來了隆隆的雷聲。
眼看著就要落雨,但她卻還是不肯走。
最後果真是大雨傾盆,夏蒲草立在雨中,確實像極了無根的野草。
她的神情,變得木然呆滯,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避了,隻是無力的將麵紗戴上,嘴裏呢喃著:“他必定是不會出現了。”
腳上就像灌了千斤一般,直至天明,雨水也不見小,夏蒲草卻是無力承受,直接癱倒在了礁石之上。
“阿姊,阿姊!”
迷迷糊糊間,夏蒲草好似聽到了浮遊在喚她,她想睜開眼眸,可是眼皮子太過沉重,根本就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