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我知道陸羽商在哪裏。”孟葉楓指甲上塗著豔紅的丹蔻,鋒利又危險。
陸澤璽麵無表情的看她一眼,“在哪兒?”
“哎呀呀,人家找到小羽商也是費了很大力氣呢,你都不說給人家一點獎勵哦?”
孟葉楓嗲聲嗲氣的湊近陸澤璽,朝男人拋了個媚眼。
可惜陸澤璽現在就是個睜眼瞎,他一心隻想找到陸羽商,別說對麵是孟葉楓,就算是他母親死而複生站在他跟前,怕是都不能分散他一點注意。
“你要什麼?”
“當然是,完成我們的婚禮了啊。”
陸羽商竟然破天荒的收到了一封信。
她將信封拆開,裏麵一張紙條滑落,疏狂的字跡,熟悉的有些紮眼。
“肮髒之人,必死。”
陸羽商垂下眼睫,那種窒息的感覺有一次將她包圍:陸澤璽已經找到她了。
喜悅還未衝上心尖,更深切的惶恐卻搶先一步登陸。
自己私自離開,陸澤璽必然會生氣,若是得知自己懷有他的骨肉……雖說虎毒尚且不食子,可陸羽商沒有任何籌碼去和他對賭。
“肮髒之人”,不知道陸澤璽所說的肮髒之人是指自己,還是將那個未出生的孩子一並包括在內了。
她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帶好所有的證件,迅速打車離開小鎮。
此心安處是吾鄉,她好容易找到的定居之地,卻不能不放棄。
陸羽商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苦笑著想,希望臨終之時,能夠找到落腳之處。
陸澤璽趕到曼哈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他輾轉離開都市,找到城市邊緣的小鎮,順著同學寫給自己的地址,找到那座小房子。
他曾經聯合這個朋友嚇過陸羽商,將營養液裝作毒品,讓她今後都乖乖聽話。
“璽,她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可是情況不大好,她仿佛患有MOF?”
懷孕,兩個月。
陸澤璽簡直不敢想象,挺著大肚子的她這些天是怎麼過的。
每一天都在死亡線上掙紮,帶著對未出世孩子的愧疚,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一想到這些,陸澤璽的心仿佛都扔到了油鍋裏煎熬。
等找到她,等找到她就把她帶回去,好好的照顧她,照顧他們的孩子。
自己所虧欠她的,自己會用餘生去彌補,什麼仇恨罪惡,什麼憤懣不平,都比不上她,都比不上,讓她好好活著。
陸澤璽抿著嘴,將那扇未鎖的門推開。
空的。
桌子上的黑咖啡已經冷透了,土司吃了幾口,似乎主人隻是離開一下,還會再回來。
陸澤璽繞到臥室,打開衣櫃,裏麵空空如也。
她已經離開了,屬於她的一切都消失了。
“陸羽商……”
陸澤璽的心一下子被抽空了,他躺在女孩睡過的床上,被子上還沾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氣,眼淚順著臉滑下,洇濕出一片深色痕跡。
手機開始震動,陸澤璽看一眼,孟葉楓。
“璽,怎麼樣?考慮好我之前說的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