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無聲息得劃過,一個小時之後。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
季然落第一個衝了過去,杜治和杜浩傑也跟著走了過去,三個人的目光都落在萬晨的身上。
“婷婷怎麼樣?”
“她,有了不到一個月的身孕,精神狀態很不好,可能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或者是……虐待。”萬晨猶豫了一下,說道。
“虐待!你胡說什麼!”季然落尖叫著,幾乎要衝上去和萬晨拚命。
杜浩傑急忙將萬晨護進自己的懷裏。
“季然落,你夠了!你把孩子帶出去,你是怎麼照顧的,她怎麼會懷孕,還不到一個月!”抬手一巴掌打在季然落的臉上。
季然落單薄的身體一下跌倒,她也慌了,她也怕了,她想不通自己的女兒怎麼會有了不到一個月的身孕,她們在國外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是住在一起的,杜茉婷根本沒有離開過別墅。
別墅裏,除了自己就隻有……就隻有路平!
不會,不會的!
想到了種種可能季然落一下子脫力,坐在地上臉色慘白。
“晨,沒事吧。”杜浩傑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們給她注射了鎮定劑,關於那個孩子?”萬晨看看杜治。
“無論是誰的都不要,你安排一下盡快手術,還有這件事一定要保密。”杜治堅定的說道。
“我知道了伯父。”萬晨應聲。
“婷婷……”季然落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病房跑去。
杜治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父親,您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和晨就可以了。”杜浩傑開口說道,真是一個不一樣的年三十。
杜治點點頭,一個人離開,孤獨的背影顯得有幾分蒼老,有幾分憔悴,很是可憐。
杜浩傑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暗淡的光。
萬晨反握住他的手,柔聲勸慰了幾句,就和杜浩傑一起朝病房走去。
病房裏。
杜茉婷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天花板,全身都在輕顫,她不願意回想起在法國的一切。
季然落推門進到房間裏,回手反鎖了門,她必須要問清楚,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婷婷,孩子是誰的?”
“啊!”杜茉婷尖叫起來,“不要,我不要孩子,不要!”
“婷婷。”季然落心痛的落下淚來,雙手輕輕的抱著杜茉婷,“別怕,媽咪會保護你,會保護你。”
“不要,不要。”杜茉婷緊張的抓著季然落的衣服,一雙瞳孔沒有聚焦,隻是緊張的說著。
“不問了,媽咪不問了。”季然落好半晌才安撫好了杜茉婷的情緒。藥物的作用,杜茉婷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季然落打開門鎖。
不一會杜浩傑和萬晨進了病房。
“母親,也先回去吧,我和晨在就可以了。”杜浩傑開口說道,過年本來就應該是萬家團圓的日子,偏偏他要在仇人家裏過年,能離開,於他而言其實是解脫。
季然落沒有拒絕,起身,點點頭,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房間裏剩下睡著的杜茉婷,萬晨和杜浩傑。
“傑。”
“沒事,婷婷在國外一定經曆了什麼。”
“嗯,送走媽媽我聯係我的朋友,給她做一次催眠,看看能不能找到原因。”萬晨柔聲說道。
杜浩傑沉悶的心舒緩了一些。
“好。”
……
離開了醫院,季然落並沒有回杜宅,而是直接打車到了路平的家。
路平一個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心情不錯的喝著小酒,還哼著曲,聽見有人敲門,先是愣了一下,還是很快起身開門。
看見季然落,眸子裏閃過一抹打趣的笑意,“就這麼想我,才分開幾天,就迫不及待要見到我了。”
季然落冷著臉沒說話直接進了房間。
路平絲毫不介意她的態度,回手關上門,進了房間。
季然落看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捂住了一樣,說不出的滋味。
“路平,你,你倒是挺會生活的。”
“嗬,我這麼多年一個人已經習慣了,不管什麼時候對自己好一點總是沒錯的,誰也靠不住,隻有自己會永遠陪著自己,你說呢?然然。”路平忽然深沉的開口。
一句然然,叫的季然落身體猛地一顫。
這樣的語氣,和當年的那個他怎麼會這麼的相似!
“你!”季然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腿撞在沙發上,整個人直接跌坐在上麵。
“我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還是你不喜歡我這麼親昵的叫你。”路平一臉嬉笑,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隻是此時季然落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曾經的溫情,反倒覺得刻骨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