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陸續下井。
庫因克斯是最後一個下來的人,當他踏上第一個階梯時,天邊的紅光照進院子裏,落在了他的肩上。
這是一個晴朗而美麗的早晨,我們卻要步入黑暗。
所有的人和一條狗來到了石門前。
一眼看過去,石門上雕刻了滿滿的圖紋,隻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像是落滿了白雪一樣看不清楚。
石門的兩側,各擺放著一尊鎮墓獸,看起來似狗非狗,呲牙咧嘴,表情凶惡,看著怪嚇人。
我忍不住瞄了一眼哮天老狗,把它和鎮墓獸比較了一番,嗬嗬一樂,還真他麼的像,莫非你倆是失散多年的……
千柔指著鎮墓獸問我:“這是什麼?”
我聳聳肩說:“狗吧。”
哮天老狗嗤了一下鼻子,對我不屑一顧。
臥槽,鄙視老子,難道這不是狗,是狼?
文仁輕咳一聲說:“這還真不是狗,叫贙,古代一種似狗的凶獸。”
呃,好吧。
放鎮墓獸這種東西在墓裏,自然是為了辟邪。
墓獸的形象一般都是很抽象、誇張和荒誕,我猜,不抽象的話嚇不住盜墓賊,不過即便抽象了,還是照樣嚇不住盜墓賊,搞不好,還會被盜墓賊一鍋抬走,拿去賣了。
我迫不及待的走到石門前,想近距離看看那些圖紋。
巴巴爺已經站在門前看了半響,神神叨叨的小聲嘀咕,沒有動手把門打開。
我抬起手,想去抹掉那些灰,巴巴爺猛地抓住我的手,非常嚴肅地說:“別亂動,危險。”
驚得我手一哆嗦,忙縮了回來。
我問巴巴爺哪兒有危險。
巴巴爺說:“你看清楚了,這些可不一定是灰塵。”
灰塵是自然沉降而成,石門上的灰塵看起來……就是灰塵。
巴巴爺嚴肅地說:“三年前,我的一個朋友,在蜀中的一個大墓裏,就是因為摸了一把灰塵,染上了劇毒,最後砍斷了一條胳膊才保住性命。”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都是倒吸冷氣。
文仁把我拉到了後麵說:“解鎖開門是巴巴爺的拿手強項,我們先讓一讓,拭目以待吧。”
有人來解決難題當然好了,我樂得如此,坦然退到了後麵,靜觀巴巴爺施展絕活。
巴巴爺放下背包,取出一方手巾圍在了口鼻上,又拿出一把毛刷,輕輕地撣去門上的灰塵。
不多時,那些圖紋豁然露了出來,凝目一瞧,圖紋與石溪道觀的雲紋有七八分相似,圖紋的正中赫然鏤空一個精美的“花”字。
“花家祖墳!”一看到這些,我們激動地歡呼雀躍,奶奶的,功夫不負苦心人,我們總算真正找到了花家祖墳。
石門之後有什麼呢?我忍不住浮想聯翩。
不管什麼,等老子衝進去,統統砸爛,嘿嘿,那畫麵太美,不敢想象。
隻是一會兒,巴巴爺將石門山的灰塵全部掃落,然後他敲敲打打,拿出類似聽診器的東西趴在門上仔細聽了聽,很快下了結論:“這道石門不是自來石門,而是一道機關門。”
我問:“能用蠻力破開麼?”
不管是什麼門,隻要不是很厚,以我的拳腳功夫完全可以暴力排除。
巴巴爺搖了搖頭,指了指門的上方:“這道門的機關設置的非常精巧,除了內設複雜精密的機關外,它還是一道承重門。”
“啥意思?”
“意思就是,無論采用哪種方式,隻要破壞了門的結構,將觸動不可預知的機關攻擊我們,並引發不可阻擋的大坍塌活埋我們。”
我靠,這麼牛叉。
“那就隻能通過解開機關的方式來開門了。”我無奈地撇撇嘴,把任務完全交給了巴巴爺。
石門上有個鎖眼,巴巴爺一邊朝鎖孔裏望,一邊取下掛在脖子上的泛著天然綠色的項圈,輕輕一捏,項圈斷裂,變成一根粗細均勻的金屬條。
下一步,他把金屬條插進鎖孔,我眯起眼看去,猛然發現金屬條的一端崩散開來,變成了一根根蠶絲,隨著他的手不斷抖動,那些蠶絲仿若活過來一般,衝入瞳孔深處。
咯咯咯……
沒過多久,石門內部忽然響起酸牙般的聲響,分明是某種機械在運轉,接著石門轟的一震,中間裂開了一條縫。
開了!
我鈤,巴巴爺太牛逼了,簡直神乎其技呀!
開鎖技術哪家強,出門左轉找巴巴。
見素盯著巴巴爺手裏的那些蠶絲,神色接連變化,驚得聲音都變色了:“我聽說天蠶絲種種神奇,也見過一兩次,但從未見過能自己動的天蠶絲。”
巴巴爺抹了一把汗,回頭看著見素,微微一笑,滿臉傲色:“活著的天蠶絲的確罕見,我這天蠶絲是由千年鬼蠶吐絲結成,水火不侵,硬比鋼絲,還能任意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