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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的夏天,黎晚秋大三,安晟煊大四要畢業了。
那天晚上,他們在紅楓樹下,安晟煊抱著黎晚秋說了好多話,從他們的相遇談到相知,再談到相愛。
他那晚話多得讓黎晚秋覺得不真實。
臨回宿舍前,突然一片葉子落在了黎晚秋的頭頂,她摘下來拿在手裏看了看,抬頭望了一眼,不解的說:“現在是夏天呢,怎麼會有落葉呢?”
安晟煊憐愛的摸摸她的頭,“可能是被風刮掉的吧,別想了,快回去睡覺吧。”
從操場回宿舍的路上,安晟煊一直緊緊抓著她的手,好像生怕她跑了一樣。
“晟煊哥哥,你抓疼我了。”
“啊?哦,對不起,可能我太用力了吧。”安晟煊笑得很不自然。
黎晚秋一臉天真笑容的看著他,總覺得他今晚上很不正常,心事重重的樣子,“晟煊哥哥,你怎麼了?我覺得你有心事啊。”
“晚兒,我,我要畢業了。”
“嗨,就這事啊,我不是說了嘛,你畢業了也沒關係,反正也是留在驊城接手公司,我們照樣可以在一起啊。”黎晚秋搖著他的胳膊,眼睛明媚的發光,那是愛情的光。
安晟煊看她笑得那麼燦爛,內心翻江倒海一陣掙紮,突然一把將她摟進懷裏,貼上了她的烈焰紅唇。
這個吻,好深沉。這個吻,好無奈。這個吻,好不舍。
“晚兒,我愛你。”
“晟煊哥哥,我也愛你。”
黎晚秋覺得世界上最好聽的情話,就是安晟煊貼在她耳邊說出的我愛你。
她以為這個誓言可以永恒,她那時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以為可以守著這三個字一輩子。可事實是,第二天這個美好的幻想便成了泡沫。
“老袁學長,你告訴我他去哪了?”黎晚秋啪嗒啪嗒的掉著眼淚,拽著袁嶽麟的衣角問道。
袁嶽麟一臉為難,可看著黎晚秋哭成這個樣子,又實在於心不忍,“嫂子,你就別問了,煊哥去了哪,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騙人!”黎晚秋哇哇大哭,“你和晟煊哥哥關係最好,你肯定知道他去哪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學長我給你跪下了。”黎晚秋說完撲通一聲跪倒在袁嶽麟麵前。
袁嶽麟一看這樣嚇得快尿褲子了,趕緊扶起她說:“嫂子,你回去吧。煊哥已經走了,你再怎麼哭下去他也回不來了啊。”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黎晚秋,“嫂子,世間有一種愛情,叫‘情深緣淺’。”
是啊,世間有很多人的愛情敗給了這四個字,情深緣淺。
可是,她不怪這個世界,她不怪這四個字,她隻怪他的不辭而別。
黎晚秋獨自一人坐在紅楓樹下,想起了昨晚的落葉,想起了他昨晚反常的一舉一動,過多的話語,頃刻間,哭得潰不成軍。
她以為這輩子她和安晟煊可以到此為止,永不再見,可是命運總是愛捉弄人,二十多天以後,她看著驗孕棒上紅紅的兩道杠,她照著鏡子笑了,笑著笑著,嚎啕大哭。
安晟煊消失之前一個星期,畢業舞會結束那晚,他們曾在酒店翻雲覆雨。
她一開始的想法是打掉這個孩子,可是蘇瑾知道後阻止了她。蘇瑾信奉天主教,對於信奉天主教的人而言,墮胎是極大的罪惡。
自那之後,黎晚秋便不知白天黑夜為何物,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整日以淚洗麵,患上了抑鬱症。
那會黎晚秋的父母還在,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心裏真恨不得把那個臭男人千刀萬剮。他們找了個借口,給黎晚秋辦了休學手續,於是她在家呆了一年,原本四年的大學生活,由此變成了五年。
也正是因為這樣,後來黎晚秋才認識了陶芝。
生活有時候就是如此,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在黎晚秋懷孕兩個月的時候,一個驚天噩耗傳來:
她的父母外出談生意,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這個消息對黎晚秋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孕婦前三個月最容易滑胎流產,是千萬絕對要小心的,她本就已經有了輕微的抑鬱症,聽到這個消息,受不了打擊,住進了醫院。
萬分幸運,孩子保住了,可是已經出現了營養不良的症狀。黎東陽和蘇瑾從悲痛中強忍過來,照顧著虛弱的黎晚秋。
五個月之後,孩子早產,肺部發育不成熟,呼吸衰竭,有輕微的心髒病。
黎晚秋看著自己千辛萬苦誕下的女兒,個中滋味難以言說,她摸著女兒脆弱的小臉,給她取名黎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