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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
文文是個八歲的孩子，對於死亡，她還是有一點了解的，她呆呆的看著佳佳，然後黑眸裏的液體越積越多，“小嬸嬸，你是說小妹妹死掉了？”
佳佳沉默，文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騙人，你騙人，小嬸嬸騙人。人老了才會死，小妹妹比我還小，一定會比文文活的久的。”
小孩子的情感單純，不摻雜一點的雜質，欺騙這麼小的單純孩子，還惹的她傷心，宋佳佳心裏也不好受，“文文，待會小嬸嬸帶你去吃冰激淩好不好？”
“不要，我要小妹妹。”她摸著眼淚哭，宋佳佳溫柔地擦著她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文文那麼喜歡小妹妹，當你長大了，你們會見麵的。”
她不解，眨著眼睛，盯著她，“小嬸嬸，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人死了就是死了，我長大了也不會見到小妹妹，除非等我死了，也上了天堂。”
“文文，你小嬸嬸夠傷心了，你別說了。”
“我也很傷心。”
“你別添亂。去，陪你奶奶說話去。”
呂華華打發走了女兒，帶著佳佳離開了病房。
“佳佳，你別太難過了，你還年輕，以後和立輝還會有孩子的。”
她心中的苦澀更深，卻不能告訴嫂子，她不會和秦立輝有孩子，她沒有辦法原諒秦立輝對黑黑妹的傷害。
“大嫂，我沒事。”
呂華華看著堅強的佳佳，也不在多談這個傷心的話題。
“大嫂，我剛剛去問了醫生，醫生說媽的情況越來越差，不能再拖了。你回去和大哥商量商量，我想盡快給媽媽動手術。”
呂華華皺了眉頭，應道，“嗯，我和你大哥也是這個意思。”
“那好，我盡快去聯係蘇醫生。”
“佳佳啊……”
“嗯？”
呂華華看著宋佳佳，叮囑道，“媽動手術的事情，你就別讓立輝知道了。立輝性子倔的不行，一聽說是閔宗旭的舅舅給媽動手術，他就不同意，非要找李成雲大夫。那李成雲大夫雖然在國內數的上，但是比起蘇明燦來，還是差點。我和你大哥商量了，媽的手術本來風險性就極大，還是找個最好的大夫來才放心點。”
“嗯，我明白大哥和嫂子的意思，我也是這麼想的。”
呂華華看著宋佳佳，“佳佳，辛苦你了，你身體還沒有複原就這麼為婆婆忙前忙後的，怪不得媽最疼你。”
“嫂子說什麼呢，我們都是媽的兒媳婦，媽是一樣疼的。”
呂華華但笑不語。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呂華華公司有急事，她帶著文文匆匆離去。
劉芸吃過了流食，宋佳佳為了防止她肌肉萎縮，抬著她的腿，幫她做抬腿運動。
“媽媽，今天好厲害，做了二十分鍾的抬腿運動，可以消耗2000卡路裏，媽媽，堅持哦，再過十分鍾。”
秦立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宋佳佳抬著劉芸的腿，抬起放下，抬起放下，她的額頭上都冒出了汗，他這個當兒子的給他老媽找了一個好兒媳。
“我來吧。”
“你怎麼來了？”
秦立輝脫掉了外套，繼續給母親做伸腿運動，“……和王哲吵了一架，心情不爽，就回來了。”
“你又和王哲吵架了？”
“我和他吵架很奇怪嗎？”
“為什麼吵架？”
“我們對公司的一些構想達不成共事。”顯然，王哲惹的秦立輝很不高興，秦立輝竟然在宋佳佳的麵前抱怨起了他的不是，秦立輝為人坦蕩，人雖然粗魯，卻很少人後說人是非，“這個王哲，越來越不像話，我才是公司的老板，他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裏。”
“立輝，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和氣生財，你這脾氣在不收斂收斂，早晚要吃大虧的。”她一副老人家的口味，讓秦立輝皺了眉頭，不悅道，“……老子創業的時候，給人當孫子，陪吃賠笑陪喝，就差陪睡了。老子那麼辛苦，才走到這一步，我為什麼要對那些不把我放在眼裏的人低三下四？老子當初之所以裝孫子，就是為了有一天當老子！”
“王哲是你生意上的夥伴，他不是你的員工。”她提醒著，“……我聽文武說，當初公司創業的資金，王哲出的是大頭！”
“所以，我才一直忍著他！”
宋佳佳知道勸不動他，也不在多言，反正，等劉芸一好，她就要回到法國，他在想什麼，堅持什麼，統統都與她無關。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宗旭的來電，想到能看到女兒，她的唇邊勾起幸福的笑容，表情那麼的幸福，那麼的甜蜜，秦立輝瞥了一眼，看到手機上的來顯的頭像，臉色鐵青。
“喂……”
宋佳佳拿著手機，離開了病房。
“……我在醫院呢。……不不，我很好，我來看望我婆婆。黑黑妹，今天乖不乖？……乖啊，那就好。……對，我婆婆的情況很不好，我想盡快給他動手術，你幫我看看你舅舅什麼時候有時間。謝謝你，宗旭。”
閔宗旭問到她和秦立輝的情況，宋佳佳臉上的笑容被衝淡了很多。
“……佳佳，給秦立輝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宗旭，他要殺黑黑妹。”
這是她的心結，她無法釋懷的傷害。
她有多愛黑黑妹，就有多恨秦立輝。
“……如果不是秦立輝，也許黑黑妹現在就是一個很健康的孩子。”想到女兒五六歲的時候要動一個大手術，手術的風險極大，宋佳佳心頭的恨意就更濃烈。
如果，如果，她隻是說如果，她的寶貝出了事情，她一定要殺了秦立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