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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獵物(1 / 2)

自從萬曆二十一年癸巳京察開始,東林就開始利用京察清洗異己。當時吏部考功司的郎中東林元老趙南星竟然公開宣稱:“內察之典,六年一舉,君子疾邪,小人報怨,皆於此時。以言者之意,就當俎者之意,如詩之斷章,各取所求。”

東林初掌大權,就如此做派,黨同伐異,血洗朝廷,當然要自食其果。

丁巳察典,部院大臣之秉成者,鄭繼之、李誌也。”鄭繼之是當時的吏部尚書,而李誌則是刑部尚書兼署都察院事。此外主察者尚有考功司郎中趙士諤、吏科署科事左給事中徐紹吉、掌河南道印禦史韓浚。

吏部尚書鄭繼之,文秉稱:“鄭繼之楚人也,時楚方與浙、齊合,故掖縣(趙煥)去,而特擁戴鄭繼其位,鄭之烈焰較掖縣更為甚矣。”

而另一位掌主察者,河南道掌印禦史韓浚,則被歸為“齊黨”。由於兩位主察之大吏,均有鮮明的黨派背景,因此京察還未開始,門戶互持的態勢,就已十分明顯了。

結果當然是不問可知,自兵部尚書王象乾以下眾多官員受到調查,太常寺少卿丁啟浚、禮部署部事右侍郎孫慎行等東林要人都被處分或逼走。東林黨幾乎被從朝中一掃而空。

然而由於劾及浙黨的一些幹將,齊黨、浙黨之間也是漸行漸遠。齊黨的行為,過於露骨,引發許多中立人士的反感,使得自己逐步被孤立,為東林用汪文言策反攻創造了條件。

在這一係列殘酷黨爭中,方從哲居首輔,仍然欲調和雙方。如會推閣員的風波中,三黨內訌,左光鬥等東林與楚黨結盟反攻齊黨,兩方的互訐,均歸責於方從哲。

當此關鍵時刻,從哲仍然奏辨:“願諸臣各捐成心,共扶公道,乞將前後奏章,勑下部院,虛心詳勘,分別是非。”

方從哲雖然一直居中秉公,端平行事但從哲因與亓詩教的密切關聯,立場逐漸已受到了大家的公開質疑。

不過考慮到方從哲的性格和當時他權威的低下,他也未必能夠阻止黨爭的發展,這也是皇室長期的削減相權,以小製大的反噬。

方從哲也知道,隨著執政聯盟的三黨聯盟的崩潰,東林黨上台勢不可擋,四大閣臣,楚黨劉一燝,處事尚可,但這韓爌野心勃勃,葉向高資格比他還老,威望也足,他執政的日子屈指可數,這方從哲一直在幾個雞蛋上跳舞,現在終於被十六歲的康熙皇帝陛下朱由校逼得他退無可退。

方從哲隻好道:“鄭妃雖跋扈,屢生事端,但畢競是神宗貴妃,福王之母,宗室一脈,還請皇上法外開恩。”他性格注定屈服大勢,追隨強權,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

朱由校道:“朕自有分寸,定不會無故處置皇室成員。”

如果是有故,可就不能怪他朱由校心狠手辣了,他們父子幾十年的陰影,不報仇難消心頭之恨,如果失敗的是他們,以鄭氏的跋扈,他們必無立足之地。

朱由校他們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有了方從哲這首輔的支持,他們成事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這王安一開始是有顧慮的道:“查無實據的事,輕啟開端,恐引皇室鬩牆。”

朱由校道:“鄭妃福王野心勃勃,向有問鼎之誌,萬曆四十年朝爭,肇始於此,今又有梃擊、紅丸之案,疑點重重,鄭氏福王豈能置身事外?鄭氏福王縱是無罪,也是活罪難逃,神宗超格賞賜,必須追回,以平內帑不足。”

這才是朱由校和米柱的真正目的,真相或許己淹沒於時間,不可追究,但這鄭氏和福王的活罪是要治的,他獲得的賞賜之多,是太子的數倍,不招人嫉恨才怪。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這大臣們但凡有事,就詣開內帑,邊軍響銀不足,開內帑;內地饑荒,開內帑;水災旱災,皆開內帑,官員有事無事都喜歡讓皇帝開內帑,仿佛是他們請詣的就是悲天憫民,憂國愛國的道德君子,而皇帝不開,則是貪財小氣的昏君了。

萬曆皇帝是一個精明人,是不吃這一套的,國家開支有國庫,關他內帑毛事,要他下詣開內帑,這是不可能的,所以獲得了一個鐵公雞皇帝的外號。

這個朱常洛登位,那裏有他老子這種道行手段?被官員的一忽悠,便下詣拔190萬兩白銀補邊軍響銀,群臣們人人稱頌,稱之為賢君明君,但這請詣開內帑之風愈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