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
正是夜幕降臨,天色漸晚,空氣裏的燥熱消散了一點點,帶著溫暖的氣息,縈繞在空氣裏。
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了,唯一正在地毯上靠著一個抱枕坐著,拿著鬱向北買給他的一個小汽車愛不釋手的擺弄著。
唯一的身體發育的很快,才五六個月已經能靠著東西短短的坐一會了。
楚錦然看著正坐在地毯上睜著一雙大眼睛開心的玩耍的唯一,她的嘴角泛起一絲溫暖的笑,這樣每天跟他生活在一起,她怎麼樣都不會覺得孤獨。
有了他以後,她的生活就像是重新擁有了光芒一樣,似乎一切都更加明亮了。
每天他都會給她無限的驚喜。
他的每一次成長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溫暖。
他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她,
第一次伏在她的胸前香甜的喝著她身體裏的母乳,
第一次用他有力的小手緊緊的攥著她的手,
第一次衝她露出天真可愛的純淨微笑,
第一次咿咿呀呀的發出聲音,像是在努力跟她交流,
第一次張開他胖乎乎的雙臂,向她要抱抱,
第一次會翻身,
第一次會坐……
……
這幾個月裏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都讓她幸福的像是個孩子。
沒有做媽媽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體會過這種幸福感,這種感覺比世界上任何一種糖果都甜,比任何一個電影都讓人感動。
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她的生活似乎都變了,每天睜開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搖籃前看看熟睡的他。
望著他熟睡的可愛模樣,她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感覺,似乎被一種幸福的味道填滿。
做了母親以後,才更加明白幸福的含義,現在她生命裏最重要的人就是他了,是他讓她的生活有了意義。
楚錦然甚至不敢想象,當初她離開陸琛年,隻身一人來到法國的時候,如果肚子裏沒有懷著他,她的生命會變成什麼樣子。
可能她都挺不過那種沉重的打擊和悲傷吧,所以是唯一讓她的生活又有了生命力,讓她的世界又充滿陽光。
他是她的唯一,無可替代的唯一。
楚錦然幸福的笑著,她走到廚房切水果,嘴角依然是一種母親特有的幸福的微笑。
突然手下的力道一瞬間用錯了方向,刀子重重的劃在了她的手上。
鮮血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像是綻開的薔薇花,妖冶猩紅。
針紮一般的刺痛從她的手指上傳來,痛的她皺了皺眉。
莫名的,她竟然會有一種心痛的感覺,為什麼?
仿佛是一種強烈的難過從她的心髒最柔軟的地方傳來,漫過她全身所有的血管,滲透進她的每一根骨骼。
怎麼了?為什麼她會感覺到這種令人絕望的疼痛呢?
陸琛年,她竟然突然之間想起他,她已經多久沒有想到過他了?不清楚了,很久很久了吧。
今天她是發了什麼瘋?
她盯著她流血的手指,愣愣的出神,那抹紅色刺的她的眼睛發痛。
深深地歎了口氣,她放下刀子,走到客廳,一旁在地上坐著玩耍的唯一好奇的睜著一雙清明的大眼睛看著她。
她拿出藥箱,找出創可貼,貼上,看著被包裹的手指,輕輕的又歎了口氣。
努力忽略心中那種疼痛感,楚錦然收起嘴角的苦笑,轉過頭去抱唯一。
唯一看到媽媽轉過身伸出手來抱他,他笑起來,露出紅紅的,肉肉的牙齦,眼睛眯成一條細細的線,他還沒有長牙,笑起來的時候像個可愛的小老頭。
唯一向著楚錦然張開肉乎乎的雙臂,等著媽媽來抱他。
楚錦然看著唯一天真可愛的樣子,她的心一瞬間軟了下來。
好像不管她的心情有多不好,可是每一次看到唯一的一瞬間,她的心裏就充滿了安全感,好像全世界的悲傷和痛苦都降臨在她的身上,她也不害怕了。
看著他溫暖的,單純的笑容,仿佛渾身一瞬間充滿了力量。
楚錦然俯下身,輕輕的抱起唯一,唯一摟住楚錦然的脖子笑起來。
肉乎乎的小手緊緊的抱住她的脖子,楚錦然的心裏瞬間充滿了幸福感。
“嗯……叭……”唯一的小嘴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音節。
楚錦然笑起來,最近她的唯一很是喜歡這樣跟她對話呢,她的唯一長大以後一定是一個能說會道的寶寶。
雖然她現在不懂唯一咿咿呀呀的音符裏是在對她說什麼,可是這種天真的孩童的語言讓她的心溫暖的像是充滿了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