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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吉海兩天沒去上班,他跟袁波書記請了病假。書房門緊閉,窗戶也關得嚴實,屋子裏彌漫著濃濃的一層煙。透過煙霧,可以看到孫吉海那張陰沉的臉。他已經好些日子沒動筆硯了,鋪開的宣紙,仿佛板著麵孔反問他,為什麼不提筆?那幾支一生都舍不得丟下的狼毫,此時也具有了另一種意味,仿佛被主人狠心地拋棄,又像是決意要跟主人同生死、共患難,主人眼裏,忽兒間便有了難舍難分的柔情。   的確,孫吉海舍不下這些,每每遇到難以決斷的事,他便把自己關在裏麵,書房能給他靈感,給他安全感。撫摸著筆硯,他的心情會好起來,他會不知不覺走出紛擾繁雜的現實世界,沉浸到他渴望的那一片寧靜中去。然而這次,孫吉海找不到靈感,安全感也被佟副書記徹底擊碎。   其實佟副書記不跟他談,他自己也可能要作出一種決斷。半月前,他就毫不保留地將心跡坦露給二公子,說坦露也許不妥,但最初他的確是想跟二公子好好談談的,這麼些年,給他們父子做奴做仆應該做夠了吧,不應該再把他綁到繩索上,他想自由,想呼吸一些新鮮空氣,想讓自己給自己做把主。沒想二公子根本不答應,這才讓談話的氣氛變了樣。   二公子是悄悄來到三河的,給他打電話時,人已到了南湖公園十八號。同來的還有那個女人,他們的來去無蹤讓孫吉海更感到事情的嚴重。所以二公子一張口,要求他想辦法掐斷三河跟他們父子之間的一切聯係時,他便知道這對父子遇到了過不去的坎。換上平日,二公子的張狂遠在他爹之上,這是一個眼睛裏從來沒有別人的狂傲之徒。當初他爹介紹他們認識的時候,他居然連一聲叔都不叫,可見他多麼目中無人!   其實二公子並非排行老二,他爹就他這麼一根獨苗。此雅號是跟省城的大公子對著叫的,大公子雄霸省城時,二公子還在江湖外麵轉圈,這家夥野心大,又狠,幾年工夫,便闖蕩出一片天地,敢跟大公子叫板了。那時大公子的爹是省裏一號人物,自然牛氣得不成,兩人為此展開過不少血鬥。直到去年,大公子的爹徹底退出政治舞台,局勢才開始向他這邊倒。眼下,他才是名副其實的大公子。   孫吉海一直搞不懂,像他們這樣的家庭,為啥還要利欲熏心,還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幹天理不容的事?有次他跟二公子問過這話題,你猜他咋說?   “嘿嘿,很多事是上癮的,就跟抽大煙一樣,要麼你壓根兒甭幹,一幹你就甭想再收手。”   孫吉海還是不解,二公子竟瞪住他說:“你為什麼那麼看重自己的前程,難道你還不知足?”見孫吉海皺眉,他笑著道,“這跟你做官一個道理啊,你們哪一位又願意原地踏步走?”   欲望,孫吉海相信是欲望改變了人,也改變了世界。包括他自己。如果能重來,他寧願守在吳水,哪怕做一個鄉官也好。但是能重來嗎?   二公子顯然沒有太多的時間,緊逼住他道:“眼下你必須站出來,是你沒把三河的事弄好,你得負責。”   這話帶著很重的威脅。孫吉海明白,所謂的掐斷純粹是二公子自欺欺人的一種說法,能掐得斷?長達二十年織起的網,說掐就掐了?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二公子是想讓事情到他孫吉海這兒為止,站出來便是替他們父子站出來,抵擋住一切。   二公子接著說:“風波平息後,我們會想辦法讓你官複原職,不,還是那句話,三河會是你的。”   終於說實話了,他不是一直遮遮掩掩不肯實說嗎,他不是一直說他爹在省城很撐得住嗎?其實老大至今不肯到三河來,就已經透出信息,他在那邊的位子岌岌可危,自己還朝不保夕呢!他算是遇到了對手,姓佟的真是不一般啊,能搬倒他,能讓這對父子感到危機,容易嗎?   孫吉海長籲一口氣。接下來,該是他向二公子表明立場的時候了,他放鬆了一下,平靜自如地說:“你們的屁股還是你們擦吧,我怕沒那個本事,也沒那份閑心。”這句話在肚子裏困了多少年,終於能說出了。孫吉海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和解恨。   “你想倒戈?”二公子突然瞪住他,驚得從椅子上立起來。“別忘了你是怎麼一步步上來的,也別忘了你從我們這裏拿的好處。”二公子有點語無倫次,更有點詞窮。   孫吉海嘿嘿一笑,說:“我啥也沒忘,這些我都想清楚了,還有什麼沒提醒的,請你一並說出來。”   “你!”二公子凶相畢露,險些動手。   還是女人有耐心,不動聲色地往孫吉海眼前一站,孫吉海發現,女人這次來顯得格外妖冶,黑色皮靴配上緊身長褲,透出十二分的野性,高聳的胸脯一鼓一鼓,顯出咄咄逼人的氣勢。見孫吉海盯住她,女人眉毛一挑,塗著紫黑色唇膏的嘴唇輕輕一啟:“孫書記,官你可以不要,錢你也可以不在乎,至少命你還是要的吧?”   “什麼意思?”孫吉海猛打一個了哆嗦。   女人輕輕一笑,露出兩個性感的酒窩。“你可別忘了,車光遠是怎麼進去的,要不要我把你跟湯萍之間不可告人的那些事兒說出來?”   “你……”   輪到孫吉海震驚了。   “別激動,孫書記,你也當過政法委書記,應該知道陷害別人該定什麼罪,那可是堂堂的政法委書記,佟某人的紅人。如果這條還不能讓你清醒,那就再加一條,李三慢幾次險些死掉,據我掌握,跟監獄裏邊打招呼的,可不光童百山他們。”   沒等女人說完,孫吉海的身子已重重倒在沙發上。該死的女人!這些事她怎麼知道!孫吉海一直以為,關於車光遠那件事兒,除了湯萍和他,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車光遠還未向他們發難之前,出過一檔子事。三河有家國企改製,改到中間改不下去。市上打算將它賣了,買主都已談好了。這事本不歸車光遠管,沒想常委會上,車光遠突然拿這事跟主管工業的副書記較起勁來。怒道:“不能打著改製的旗號分光吃盡,這是典型的國有資產流失,比貪汙更嚴重。”就因這句話,那家企業的出售被迫停下來。幾個月後,也就是車光遠明打明地跟他們挑起戰爭以後,湯萍突然帶著買主來找他。買主是位南方老板,以前也跟他打過交道,但他對這人沒啥好感。礙於湯萍,還是一起吃了頓飯。席間南方老板無意中透出要給車光遠表示一下的意思,請他做個引見。他裝作無意地說:“引見什麼,他門都不出,把自己鎖在賓館,生怕一出門就會腐敗。”   飯後,他料定對方會去送禮,便裝作閑轉悠,來到車光遠居住的賓館。門開著一道縫,舉手敲門時,他忽然多了個心眼,輕輕一推徑直闖了進去。屋裏的景致把三個人都嚇壞了,茶幾上堆著一大捆錢,足有五十萬。送禮的不是南方老板,而是一同陪他吃飯的秘書,一位很妖冶、很性感的南方女人,年齡大約二十出頭。可能是雙方推搡的緣故,車光遠的手跟性感女人的手還拉在了一起。見他進來,車光遠慌亂中想丟手,已經由不得他了。女人看了一眼孫吉海,猛一下撕開自己本來就開得很低的衣服,露出粉紅的半片子胸,胸罩帶子都弄掉了。孫吉海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女人尖聲道:“車書記,你別這樣啊,讓人看見……”   麵對尷尬萬分的車光遠,他輕輕歎口氣,啥也沒說,門一關,出了屋子。後來是他暗中出力將那家國企以零資產賣給了南方人。當然,他沒要對方任何好處,他難道是為了好處才要做這些的嗎?   車光遠死咬住他們不放時,一封檢舉信飛到了省紀委,信中詳細披露了那家國企出售的過程,當然,關鍵人物始終是車光遠。老大暗中用力,省紀委很快派人調查。南方老板一口咬定分兩次送了一百萬,而且車光遠還在辦公室對他的女秘書強行無禮。調查到他這兒,他沒說一百萬也沒說五十萬,隻說茶幾上堆滿了錢。至於女秘書,他實事求是道,衣領是敞開的,很不成體統。   這事是他跟湯萍之間的秘密,彼此心照不宣,從未明示過什麼,後來也絕無提起。這個可惡的女人怎麼會知道?如果說他這輩子主動做過什麼昧良心的事的話,這算是頭一件,也是最讓他睡不著覺的一件。   孫吉海終於明白,老大父子是鐵了心要把他往槍口上推。他啪地扔掉手中的香煙。佟副書記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來:“老孫,省委對你還是很有信心的,相信你能夠作出正確的選擇。”選擇什麼,作何選擇?到現在還能怎麼選擇!   童小牛再次將季小菲堵到了家裏。這次是他尾隨季小菲,季小菲剛打開門,他便撲了進來。   “你個流氓,你個無賴,滾!”季小菲邊罵邊往後縮。   “滾,你讓我往哪兒滾?”童小牛一把撕住季小菲,“你給我坐下!”   季小菲的胳膊被他捏得生疼,嘴咧了下,想罵,猛看見童小牛亮出了匕首。   “你想幹什麼?”季小菲嚇得往後縮。童小牛陰笑一聲,說:“不幹什麼,跟你打聽件事兒。”   “休想!”   “先別嘴硬,如果你能硬得過刀子,我服你。”說著,他逼向季小菲。季小菲讓他逼到了電視櫃前,身子往後倒,童小牛趁勢將半個身子壓到季小菲身上,匕首在季小菲眼前晃來晃去。   “你……你走開!”季小菲真是欲哭無淚,後悔沒聽小田的話,小田讓她最近別回家,或者幹脆住他那兒。她心裏記恨著照片的事,一直不肯原諒秘書小田。   “想讓我走開,沒那麼容易。”童小牛邊說邊用匕首挑開季小菲衣服,一層層的,很快挑到了最裏麵。季小菲飽滿欲滴的雙乳眼看要裸露出來,她急了,顫抖著聲音說:“童小牛,你不是人……”   “我當然不是人,我童小牛早就不把自己當人看了。”童小牛嘿嘿笑著,一隻手在季小臉上摩挲。見季小菲死命地掙紮,他猛一下擰住季小菲的臉說:“不過你也好不到哪裏去,說,他們調查到我什麼?”   季小菲咬住嘴唇,眼裏是恨,是怒,是怨,是無奈。   “不說是不?”童小牛突然將刀伸向季小菲腰際處,膝蓋猛地頂住季小菲的下體。“信不信,老子把你扒光了!”   季小菲掙紮不得,後背支在電視機上,墊得生疼,兩條胳膊被童小牛反剪著,能動的除了眼球再就是嘴。   “說不說?”童小牛又喝了一聲,說著,刀子已穿進季小菲褲帶,隻要他的手一用勁,季小菲可真就讓他扒光了。恰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童小牛騰出手,剛一接通,就聽電話裏說:“童哥,發現劉冬的蹤跡了。”   “在哪兒?”童小牛厲聲問道。   “在鄉巴佬吃飯。”對方聲音有點緊。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