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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出事了。

馬其鳴跟袁波書記正在激烈爭論鄭源的事,突然接到李春江電話,說是桃子死了。

案是李鈺那個叫小彬的助手報的。這天下午,小彬抽空又來到桃子家,這段日子,隻要有時間,他就往桃子這兒跑。桃子是他表姨,又是她私底下把他推薦給李春江,心裏,他是很感這份情的。

小彬敲門進來時,桃子像是要出門,她的神色很異常,風衣扣子係錯了都沒發現。小彬故作輕鬆,說:“表姨啥事兒這麼緊,看你,扣子都沒係對地方。”桃子臉一紅,進了洗手間,對著鏡子重新整裝去了。

小彬心裏湧出一股不祥,其實這種不祥早就有了,隻是從沒這麼強烈。表姨一向是個很注重儀表的人,要不遇啥緊迫事兒,絕不會粗心到這程度。再說她提的那個包,小彬像是從沒見過,比平日提的要大,也粗糙,一看就是地攤上買的便宜貨。這更不符合表姨的習性。小姨是個在包上很講究的女人,這點上小彬記憶猶為深刻。剛到李鈺手下,他曾給表姨買過一個包,是在省城名牌店買的,花了他半月的工資。誰知桃子拿手裏一看,便說這包太俗,沒一點兒個性,弄得小彬當時很尷尬,六百多塊錢的包她一次也沒提過。

桃子整好衣衫走出來,問小彬:“有事?”

小彬說:“沒事,路過這兒,上來看看你。”

桃子顯得很不自在,站在那裏,不知道言說什麼好。很明顯,她急著要出門,小彬卻故意賴在那裏,裝作反應不過。其實小彬有自己的想法,自從負責康永勝的案子後,他心裏一直替桃子擔心,但又受紀律約束,不能把實情告訴桃子。這段時間,他暗中調查,終於查到了那個叫黃大伍的男人。這家夥現在牛逼得很,穿幾千塊錢的西裝,抽中華煙,整天不是出入酒樓就是在夜總會廝混。小彬找到這陣子跟黃大伍關係很蜜的坐台小姐芳芳,從她口中,知道黃大伍敲詐過桃子,而且不止一次。聽芳芳的口氣,黃大伍壓根兒就沒打算放過桃子,他跟芳芳說,這麼好的一棵搖錢樹,老子能丟開?芳芳還說,黃大伍垂涎桃子的美色,她們做那事的時候,就聽黃大伍喊出過桃子的名字。黃大伍不止一次說,能嚐嚐縣委書記老婆的滋味,這輩子也值。

小彬擔憂,桃子會不會為了鄭源,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他很想跟桃子暗示一下,馬其鳴已經在著手調查此案,弄不好,鄭源真會翻船,到那時,桃子可是人財兩空。

見小彬磨蹭著不走,桃子說:“你先看會兒電視,我跟同事約好了出去,不能讓她等太久。”

小彬不能再賴下去了,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說:“我也要回去了,晚上還要值班。”小彬在樓下一直看著桃子上了車,才在心裏罵自己,為什麼不告訴她,是紀律要緊還是表姨要緊?

桃子果然是去見黃大伍。而且這一次,她是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兩天前的晚上,黃大伍將她叫到賓館,見麵沒幾句話,就開始動手動腳。起初桃子忍著,知道要救鄭源,遲早得過這一關。黃大伍現在已不跟她提錢了,他的眼神赤裸裸地告訴她,他想得到的,是她的肉體。桃子甚至暗想,如果這樣能救得了鄭源,她情願豁出去,就當被歹徒強暴了一次。這麼想著,她的身體放鬆下來,不感覺到黃大伍那麼惡心了。黃大伍那隻戴著金箍子的大手試圖侵犯她的酥胸時,她努力著將目光避開,扭頭去看窗外的山景。秋末的子蘭山一派紅豔,隻是那紅,帶著一股血腥的味道。黃大伍見她順從,樂得雙手一起撲向她,隻幾下便撕開了她的胸衣,貪婪的雙手就像玩泥巴一樣狠狠捏住那對美麗的乳房。桃子疼得叫了一聲。有了錢的黃大伍已不像過去那麼沒教養,也遠不及以前那麼猴急,大約在風月場中他也找到了一些如何挑逗女人的經驗。那麼粗俗的一個人竟玩起細活來,這令桃子更不可忍受。如果姓黃的能像強奸犯一樣草草收場,興許那天她也就把這事兒給了了。長痛不如短痛啊,桃子真是讓長痛折騰夠了,再也不想忍受下去了,她心裏祈盼著,如何哢嚓一聲,把這事兒給徹底了斷掉。如果真能這樣,再大的屈辱,她也就受了。可惜姓黃的不這麼想,姓黃的想細細玩,慢慢玩,玩縣太太畢竟跟玩小姐不一樣,機會難得,說啥也得好好珍惜。

那天桃子最終沒讓姓黃的得到實質性的快樂,就在姓黃的想解開她下麵的衣服時,她狠起一腳,差點將姓黃的踢成陽萎。姓黃的抱著下身跪在地上,半天才發出一聲:“你狠啊!”那一刻,桃子真有一腳踹死他的衝動。

今天,姓黃的又一次打電話,還是那家賓館,姓黃的說,如果再敢踢他,他就一腳把鄭源踢到監獄。得了結了,不能無休止地拖下去,也不能無休止地讓人糾纏。這種日子她過夠了,再也不想過了。她做了最壞的打算,也做了最好的打算,就看姓黃的自己怎麼選擇。

這一次,姓黃的果然表現得很不一般,甚至有了一種城裏男人的風度。大約他也摸透了桃子的心理,知道機會不再,所以想表現得大度而又文雅一點兒。桃子一進門,他便熱情迎坐,還問了句:“路上沒堵車吧。”這話桃子聽得怪怪的,姓黃的啥時學會說人話了?她坐下,將包放腳底下,姓黃的問:“是喝水還是來杯飲料?”聽聽,這口氣哪像個魔鬼,分明是紳士。桃子沒心情聽他虛情假意,問:“我說的話你考慮得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