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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江搖頭,他心裏一點兒也不樂觀。從童小牛手下那兒了解到的情況看,童小牛並不知道三河公安的行動,甚至不知道他父親童百山去了哪兒。季小菲失蹤前一個小時,童小牛還在三河大酒店總統套房裏跟一名女服務員調情。這就是說,童小牛綁架季小菲,一定是因了什麼突然的事。

秘書小田再三回憶,還是想不起季小菲有啥異常,這陣子她正在寫李欣然父子走向犯罪的長稿,門都很少出。

“會不會是季小菲掌握了童家父子什麼?”李春江猜測道。

秘書小田搖頭,季小菲連續遭到童小牛的幾次恐嚇後,心情很是鬱悶,況且她還沒完全從照片事件的陰影中走出來。分析來分析去,還是找不出童小牛突然綁架季小菲的理由。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直到第三天,仍是沒有童家父子一點兒消息。情勢非常緊迫,如果再找不到線索,季小菲的生命很可能會有危險。三河公安上下,全都陷入到焦躁中。就在這時候,負責調查照片事件的專案組查到了當初製作並散發季小菲跟馬其鳴照片的人。此人名叫劉湧,是一家婚紗影樓老板,三十二歲,大學文化程度,原來是市攝影家協會秘書,後來下海,辦起了影樓。

是王雪順藤摸瓜,查到此線索的。

據劉湧交代,照片事件的真正主謀是童百山,這些年,童百山的各種宣傳照包括百山集團的全部照片都是他拍的。劉湧的攝影技術的確在三河數得上一流,正因如此,童百山對他很賞識。當初辦這家影樓,資金也是童百山提供的。那天童百山像是心事很重地跟他談起三河的事,言語間流露出對馬其鳴的不滿,還說上麵瞎了眼,居然將如此作風不檢點、貪財好色之徒派到三河,攪得三河人心惶惶。說著遞給劉湧一張照片,照片是馬其鳴跟唐如意坐在一起喝茶的鏡頭,背景正是牧羊人家。童百山並沒直接要求劉湧幹什麼,但他提起一件事,說某市有個秘書長,做人很不正派,竟然勾引了兩名女下屬,結果讓人偷拍了床上照片,最終將這個可惡的家夥搬倒了。

劉湧自然清楚,童百山說這番話的用意。當天他便製作了馬其鳴跟唐如意的裸照,童百山看後很滿意,暗示他如果能將這些照片加工放大,並且寄給有關方麵,情況將大不一樣。就在劉湧連夜加工照片的時候,童小牛突然找來,看了一眼照片,說:“讓一個老女人出什麼風頭,把她換了!”說著,丟過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正是季小菲。劉湧連夜搜尋電腦,終於在一家色情網站找到類似的照片。以他的技術,弄這些合成照真是太容易了。就這麼著,劉湧先後製作了八百多幅裸照,為了不讓人發覺,他分七個地方將這些照片寄出,這才引發了照片風波。

沒想到,劉湧此舉非但沒得到童百山一分錢,反而讓童百山罵了個狗血噴頭。“誰讓你換人的?知不知道季小菲是誰?”童百山火冒三丈,像是要把劉湧活吃了。劉湧搞不清這父子倆犯哪門子神經,一個讓換,一個卻又暴跳如雷。心裏悻悻的,卻又不敢亂說。

“童小牛呢?”李春江沒心聽他說這些,腦子裏隻急著一件事,必須盡快將季小菲找到。

“劉湧說不知道。”

“你跟他最近有沒聯係?”從劉湧表情上,李春江看出這家夥一定跟童小牛有什麼齷齪事。

劉湧先是支支吾吾不說,李春江耐不住了,下令將他的影樓查封,人先關進看守所。一聽看守所,劉湧怕了,他太知道那兒的可怕了。他交代,就在童小牛失蹤那天,他給童小牛打過電話。起因是季小菲。

季小菲拿著一卷膠卷前來衝洗,還特意交代要快。劉湧一看是季小菲,心跳了幾下,一邊保證一邊親自拿著膠卷進了暗室。照片剛衝洗出來,劉湧自個先嚇了一跳。他馬上打電話給童小牛,說手頭有重要東西交給他。

“照片上是什麼?”李春江喝問。

“是……是……童小牛跟袁小安在一秘密地兒交易毒品。”

“什麼?”

按照劉湧的交代,童小牛拿到照片的時間正是季小菲給秘書小田打電話的時間,也就是說,童小牛是徑直從影樓坐車去火車站的。也就是說,季小菲一直處在童小牛的監控中。那麼,季小菲又是怎樣拍到那些照片的呢?童小牛沾手毒品,這在李春江這也是新聞。據警方對童小牛的掌握,這家夥完全是個紈給子弟,好逸惡勞、吃喝嫖賭,但有一點他腦子很清醒,除了看守所那些事,他幾乎沒再沾過其他過分事兒。這也是把他放到現在還沒抓的原因之一。

很快,從劉冬那邊來的消息印證了劉湧交代的事實。劉冬說:“獨狼先後幾次跟童小牛照過麵,就想打聽小四兒要的那批貨放在了哪兒。童小牛嘴巴很緊,一點兒也不透露。獨狼又透露了一個事實,說袁小安放在童百山手裏的貨根本就沒拿走。袁小安前一陣子遇了件事,廣州吃貨時讓對方黑了,白白丟掉五百萬,差點兒連命也搭進去。為了找到黑他的人,袁小安動用了不少力量,甚至香港那邊的黑社會也動用了。這可是需要一大筆錢的,是不是袁小安錢緊,將那批貨轉賣給了童百山?”

一切都是謎。

李春江迅速請求省廳支援,緝拿童家父子。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偏在這時候,李春江接到報案,市委副書記孫吉海自殺了。屍體是秘書小曾發現的。上午剛上班,孫吉海讓秘書陪他夫人去醫院做治療。從醫院回來,已是三小時後,離下班時間不遠了,秘書想跟他彙報一聲,敲半天門沒人應,還以為開會去了,到辦公室一問,說上午沒會,也沒聽見孫書記出去。秘書小曾這才感到不對勁,打開門,就見孫吉海的頭歪在辦公桌上,鼻孔裏流出一攤黑血,人已停止了呼吸。

李春江趕到時,市委大樓已被封鎖,幾道紅線將市委的頭頭腦腦們隔離在十米開外。冬日的陽光下,誰的臉色都顯得緊張。負責現場的老徐說,人死了已近兩個小時,初步判斷是喝了毒鼠強。李春江匆匆上樓,在孫吉海辦公室,他看到臉色鐵青的馬其鳴。孫吉海的屍體已被白布包裹,就等拉回去做屍檢。現場的指紋及血樣也全部提取,那瓶喝了一半的毒鼠強還擺在顯眼位置。李春江掃了一眼辦公室,這兒看上去跟往日沒什麼兩樣,每一頁紙片都充滿了神秘,就連那盆盛開著的馬蹄蓮,也隱隱透著一股子尊貴。隻是空氣已大不一樣,所有人臉上,除了震驚便是不安。

馬其鳴遞給李春江一封信,是孫吉海留下的遺書。信隻有短短幾行字,可字字敲在李春江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