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十萬。”大小姐給了一個她認為相對偏高的價格。
“額這個……這位姐姐，咱們這邊談。”大叔露著黃牙齒嘿嘿笑著，邀請斐少卿去隔壁討論去了。
二嬸顯然也被唬住了，當初一個孕婦給的畫，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值錢？
要說古董也談不上，二嬸當年是親眼看著那個孕婦畫的。孕婦雖然是個有錢人，卻也不是什麼大名人。
於是老婆子神色詭異的湊近譚漸飛道：“小先生，你是我侄子的朋友，也就是自己人，你給我說道說道，這畫為什麼這麼貴，是什麼寶物嗎？”
譚漸飛微微搖頭道：“談不上寶物。畫功倒是不錯，別具一格，但是風格太暗淡怪異，主題表達不太明確。理論上有這畫功的作品，在畫廊中賣個五至七萬是正常的，但是願意出這個錢買畫的人，他買的是品味格調和意境跡象，然而這些要素，這幅畫都沒有。除非是大名人的手筆，才有少數人會為這幅畫買單。”
老婆子也不知道聽懂了沒，總之她做出有覺悟的模樣離開了。
譚漸飛對她的解釋，其實也就是對大小姐的解釋。
大小姐願意給這個價錢買畫，但是作者並不是一個名人。那麼就隻有一種解釋，作者對於大小姐是“名人”，也就是說，斐少卿認識這個畫畫的人。
關於這些，早前已經問過了，但是斐少卿不願意回答，所以某個時候老頭子和大小姐談妥了，大小姐開始把畫取下卷起來的時候，譚漸飛也沒有再問。
之後，斐少卿似笑非笑的看著譚漸飛道：“大先生，那麼請問您老人家今天的預約滿了嗎？還有空餘的話，出去走走，去江邊喝杯啤酒怎麼樣？”
譚漸飛道：“預約還有，然而大清早喝酒……”
斐少卿頓時尷尬的改口道：“喝茶也行，別擔心，我出錢。”
於是出門在江邊找了個地方，要了一壺鐵觀音。
兩杯茶水下肚後，譚漸飛情緒之中藏著的那一絲疲倦，也慢慢的消失了。
“你真的不想把畫的事告訴我？”譚漸飛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我不想提這個問題。隻是你放心，這是我的私事，我沒有傷害別人就行。”斐少卿搖頭道。
譚漸飛注視著她片刻，微微點頭，不再問了。
興許這種環境裏的譚漸飛尤其卓越一些，感覺很好。所以目下大小姐話不多，隻是時而偷看他一眼。然後她分明是在喝茶，卻仿佛喝了酒一般的，有點小臉紅。
這當然是譚漸飛刻意的在裝逼，這也算是一個布局，目的當然是朝著讓她淡忘白骨精的影響力前進。
這也好也不好，任何東西都是有副作用的。副作用就是將來譚漸飛興許會辜負她，那她也會一樣很受傷。
這和失眠的人用安眠藥是一樣的道理，擺脫了失眠後，卻對藥物產生了依賴。
“你今天怎麼了，情緒總是很古怪。昨晚……你又去哪裏了？”大小姐頗有慧根的樣子追問道。
“噢……你同意不會想知道我昨晚去哪裏了的。”譚漸飛道。
再次聽到這句的時候，哪怕已經時過境遷，大小姐居然又哼了一聲，這代表她在尖叫的意思。
譚漸飛也算是服了她了。